就像那晚切入自己腰间的一样。
虽然他常常抱有私心,但从来不拿严肃的医学实验开玩笑。顾南理论基础扎实,解剖技术过硬,最难得的是心理稳定,他在解剖台上看起来总是怀着极大的尊重和敬畏。看着他的刀尖划破人体皮肤的画面,言奕总会产生一种奇特的感觉,好像那里躺着的不是毫无知觉的标本,而是生命垂危的至亲之人,亟待拯救。
两周没见,思念如影随形。
这十几天他翻来覆去的想,通宵通宵地烙饼:要不要再放任自己对顾南的感情?以前总是提醒自己不要给他造成困扰,掰弯一个直男的压力山大,何况当时他还有林宓燕。可是有的甜蜜滋味一旦尝到过一次,就上了瘾,想戒断就再没那么容易。脑子里跟手工木锯一样的划拉,心里的天平歪来倒去,层层叠叠的顾虑冻结在刚才顾南跟沈立冰笑着进门的那一刹那。
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于是言奕果断决定不再折腾自己的脑子。
该看的看,该想的想,我自个儿暗爽,我不碍着你总不犯规了吧。
顾南被盯得很不舒服。虽然一直没有抬头,但他就是知道那个家伙在看他。明目张胆毫无顾忌地从人缝里看他。那视线跟有形一样缠缠绕绕,追着他走,就算他沿着解剖台挪来挪去调整位置,还是能毫无偏差地盯上他,让他觉得后背像有蚂蚁在爬一样的痒,偏偏抬头瞪过去又找不到人。
以为躲在别人背后就不会被发现吗!
手套里有些汗湿,顾南手指紧了一紧,掰住了开胸器,狠狠用力一分。
言奕缩了缩脖子。
为什么隔着口罩也能感觉到顾南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