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无妨,护卫侯爷乃属下职责内事,岂敢因小伤小病就擅离职守。
离宵听他中气已是明显不足,竟还在死撑,修眉轻锁,面上顿时生出几许不悦。
他最恨他人忤逆自己的意思,不管什麽情况下,他也不想听到自己的属下说出违抗自己命令的话,更何况他懒得发一次慈悲,这麽关心这人。
“噢……看来方总管的武功又有增进了,挨了我盛怒下的一脚如今还安然无恙,也罢,你要在这里站著就站吧。只是,离我和叶大侠远些,别碍了我们把酒言欢!”
离宵说完,拂袖就往院里走去,留下方鸿飞错愕心伤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其实离宵岂不知道方鸿飞对自己的心思,只是他身为堂堂皇亲,素性高傲自大,不论是身份还是性子,都由不得他接纳方鸿飞的一片痴心。
可方鸿飞毕竟是自小跟自己长大的人,俗话说,狗养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是这麽大个人呢。
虽然心中憎恶对自己暗怀他想的方鸿飞,可离宵却也需要他这麽一个忠仆在自己身边,听候自己差遣,给自己解解闷,听自己发发牢骚,甚至是承受自己因为禁足在此的一腔怨愤之气。
不过如今叶飘的到来,方鸿飞便更显得无足轻重了。
离宵瞧见已在座上的叶飘,心里再无他人,笑著便走上前。
“侯爷,你来了。”叶飘见离宵翩然而至,自己斟上了一杯酒。
他把玩著玉雕的云纹酒杯,浅浅抿了一口,随即便赞叹道,“果然是好酒。”
“天下最好的酒,我庄里都有,只怕皇宫大内也没这麽齐全。”
离宵得意洋洋地坐到他身边,也挽袖满饮了一杯。
月光如水,既映照在杯中,又映照在两人对望的眸间。
“这武林大会,你是不去了?”叶飘悠然地对离宵一笑,又替离宵斟满了酒。
“我说了,先皇有遗令,不许我离开白水镇半步,否则以反逆论处,那可是要杀头的。”
“唉,看来,我只有把江湖豪杰都请到此处来看你受刑了……”
叶飘此话一出,离宵也不知是真是假。他眼珠一转,神色镇定如常,举杯笑道,“你干吗这麽执著於惩治我?人道是,爱之深恨之切,莫非叶兄对我正是如此?”
叶飘哑然失笑,他抬眼看了看满面狡黠的离宵,终於开怀大笑了起来,“你这麽问了,我若说不是,岂不伤了你的心?”
“好,只要你说个是字,我便依你所言,在此地设宴邀请江湖豪杰,让他们看看我这顽凶伏罪的狼狈模样。不就一跪一顿鞭嘛,换你这麽个蓝颜知己,还是值得的。”
离宵等著叶飘的回答,不急不慢地啜饮著酒水,目光始终牢牢盯在叶飘脸上。
“哈哈哈哈。”叶飘笑著别过头,躲开了离宵犀利的追问目光,过了会儿,才转头道,“罢了,你毕竟是皇亲国戚,所谓刑不上大夫,想来更是不加与王侯之身吧。我又怎敢让堂堂歌淄侯受江湖草莽的气?”
离宵斜睨了叶飘一眼,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你终究还是舍不得吧。”
“我自会换个方式罚你。”叶飘看著离宵优雅地品著酒,心生一念,夺下他手里的杯子笑道,“侯爷,你长得如此俊美,又天生贵气,若著女装,不知是怎样一副风景?”
“你想看?”离宵神色如常,只是那双眼却微微得半阖了起来。
“我想看。”叶飘醉意微熏,目光轻薄地上下打量起了离宵,那副养尊处优的手,除了骨节稍显坚硬之外,肤色白皙得一点不比女人的手逊色。
方鸿飞在院门口,看见有人自里面被差遣出来,回来时竟手捧了一套女人的衣服。
他叫住那个侍女,问道,“这是什麽?”
侍女支吾道,“回总管话,这是侯爷要的……”
常醉侯和叶飘二人在院中畅饮,又无歌妓作陪,要这等东西是为何?
方鸿飞不解,却又隐约觉得有什麽蹊跷,拉住侍女又问:“侯爷要这东西做什麽?”
“是……是那叶大侠说,说他想看侯爷著女装……”
什麽?!方鸿飞惊愕不已,恨得咬牙切齿。
叶飘怎麽敢这麽侮辱自己的主子,侮辱那个心高气傲,风雅非凡的常醉侯!
“若总管没什麽事,那奴婢先进去了,侯爷等著呢。”
那侍女看见方鸿飞脸色大变,又怕离宵等久了发怒,赶紧撵著步子往院内把东西送了过去。
漆盘里盛放的一是套红底金纹的女装,叶飘走过去,牵开这衣服一展,明亮的月光下,金线映耀,雍容华贵。
叶飘不怀好意地冲离宵一笑,问道,“侯爷,是我伺候你更衣呢,还是你自己动手?”
离宵屏退了守候在旁的婢女,这才懒洋洋地站起来,一把从叶飘手中夺过了衣服。
“就不牢你伺候了。”他一边松解了腰间的玉带,一边把宽大的金边墨衮脱了下来。
离宵穿上豔丽华贵的女装,伸手把冠簪也都取了,泻下一头在月光映照下微微发亮的青丝。
“转过来,我看看。“叶飘著迷似的盯著离宵这身打扮,情不自禁地走了上前。
“怎麽样,本侯这身打扮,好看吗?”离宵舒开双臂,散发而立,在叶飘面前转了个圈。
“侯爷,你真漂亮。”
叶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走到离宵面前,手攀抚到他脸上,忽然就著嘴里的酒水喂了过去。
香醇的酒水自二人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