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个喜二郎的提议比吴氏的权益之计还不靠谱,他坚决不同意。
谢乙话音刚落,没想到一直在一旁默默听着他们夫妻说话的谢二娘轻声开口了,说她愿意。
原来吴氏向丈夫谢乙说起隔壁刘氏过来说的喜二郎的提议时,并没有避着女儿,可能她认为这事情迟早女儿要晓得,没必要等到两夫妻去跟人家喜家定下了两家决定采用喜二郎的提议时,才让女儿晓得。
所以谢二娘是全程听到了她爹娘的话,最后等到她爹说完话之后,才来了那么一句她愿意的话。
“甚么?你愿意?”谢乙听到女儿的话之后立即瞪圆了一双牛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儿,“二娘,你可听清楚了那喜二郎的提议么?那小子根本不想定下你,连正经下定都不愿意,只想口头上对外宣扬你跟他定亲了。来日,他必然是要另外寻个女子定亲的,到时让你这个被人知道跟他定亲,最后却定不了亲的人如何下台?你的名声不是同样也毁了么?”
谢二娘咬咬唇,继续说:“孩儿愿意,外面镇子上的人传的话太难听,孩儿想,若是他的提议能平息镇子上的那些谣言,又何必不答应呢。我想,诸天神佛也会感念孩儿这一番好心善举,落后,必不会亏待于我的,即便喜二郎以后另外寻个女子定亲,孩儿也会自有好姻缘,不会落到嫁不出去的地步……”
“对呀!咱家二娘把为娘心中想到的都说出来了!”吴氏在一旁一拍大腿兴奋道,“再说了,即便口头上宣扬两家定亲了,二娘也再不用避着那喜二郎,可以随意在喜家进出,常跟那喜二郎见面。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多处处,喜二郎说不定就喜欢上咱家二娘了。那喜二郎是个会为人着想的好后生,心好,人踏实,不抓住实在是可惜了。若不是这一回那赵家母子造谣,说什么他一个未娶的男子跟他寡嫂不清不楚,还没法子跟他相处呢。”
谢乙好半天才说:“你们母女疯了么?难不成隔壁的喜二郎是妖精变得,迷惑了你们两个?”
吴氏道:“废话少说,奴家已经答应了晚饭之后就跟官人一起过去,商量办席请客之事。”
谢乙说他不愿意去,总觉得她们两母女得了失心疯,在做傻事。
吴氏一伸手揪住他耳朵,问他去不去,还说谢乙可是要见到女儿被那些谣言所毁才称心如意,再说了连女儿自己都愿意了,他这个当爹的不支持女儿,是想毁掉女儿么?
谢乙忙讨饶,改口说自己跟着吴氏去就是。
吴氏这才松了手笑了,谢乙看一看妻女两个都在笑,叹口气,说自己这是欠了她们的。
晚饭之后,谢二娘在家收拾碗筷,带弟弟,谢乙夫妻换了衣裳去了隔壁喜家。
刘氏出面请谢乙夫妻坐下,齐氏在一旁给他们倒茶,顺娘抱着慧儿,可成跟着,都在楼上,照例商量这种定亲的事情,即便是假定亲,顺娘这个当事人也不宜参与。
吴氏问问谢乙夫妻打算啥时候请客宣扬这事情,吴氏说明日晌午就请客,把这街坊四邻请上一请,办上几桌就行了。
“明日?这会不会太快了点儿?席面做得出来么?”刘氏听了微惊问吴氏。
“刘娘子难不成不想那些关于你家二郎的谣言早些平息么?”吴氏反问道。
刘氏马上说当然是希望越早平息越好,她只不过担心席面做不出来而已。
吴氏让她别操心这个,她自会去前面脚店里定上几桌席面,晌午的时候送到喜家这边后院来,至于要请的街坊邻居亲戚也不需要喜家费心,她自会请好。至于喜二郎么,晌午的时候回来向客人们敬一敬酒就行了。
刘氏便说吴氏这么安排极好,只是都让他们夫妻操心这事,她心里过意不去,说这请客办席的钱不如让喜家来出,吴氏却说这事情事关两家,她怎能让喜家出钱,而且她晓得喜家才搬了家,那种生买卖还没有做大,手上定然没甚钱。所以,她说这一次请客办席的钱谢家出了就是,以后等到喜二郎做买卖赚了钱,再还谢家这个人情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