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父季壬巍见舒航走了,而季承尚对那日事情绝口不提,于是也想这事情就这么过去,相安无事便罢了。私底下却是让大儿媳封静瑜抓紧和他娘家了联系好,等年一过完就去提亲好把季承尚的婚事办了。
而季承尚依旧被季壬巍禁足在大宅子,对外面的事情,也知之甚少。
经此一役,他倒是学的安静了,每日都把自己所在书房中。
美名其曰温习功课,以备春闱一试。
而这厢,薛玉醒来的时候,全身冰冷的难受,露出一个痛楚的表情。正要伸展一下四肢时,瞧到两个人的手紧握在一起,他的手,凉凉的,细细的,在他的手上有点惨无血色的白。
薛玉第一次觉得这个人让人觉得心疼。微做迟疑,挣开了他的手,看看天色不早了,便起身来,这才看到自己身上衣着上的血迹,不免莞尔。
随后,连忙洗漱完毕后,换了一件衣衫,吃了一点早饭后,就到院子中找来了小三子,让他去账房中取了银子去刘大夫那儿取药,又请福伯上傅静析那儿走一趟。
待交待完毕后,就连忙赶回房中。才走进内室,抬头却陡然对上一双眼。
那双许是因为错愕而显得越来越大的眼睛,清澈透明,纯洁得竟然没有一点杂质。为什麽有人在受到这种极致的侮辱,被那般凌虐,活得如此痛苦而卑微,看起来却还是那么干净。薛玉被这样一个眼神,竟然震住了。
而舒航从昏迷中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薛玉时,也怔了,再看一眼醒来的地方。微微有点惊慌的想要起来,可是这一动,就牵引了浑身上下的痛,疼的痛呼一声。
下一刻却陡然倒进一个人的胸膛,抬头,为薛玉那张近在眼前精致如玉的容颜所撼。
微微不自然的侧过头,用手撑着自己的身子,舒航这才咬着牙说道:“谢薛公子救了舒航。容我问上一句,这儿可是公子的府上?”
没想到这人醒来第一句话是这个,薛玉微微一僵,见他眉头已经舒展开了,脸色也没有昨夜那般的通红了,想来热是已经退了。
于是放下心来,淡淡的接道:“这里却是我府上,不过,你别想其他的,先安心养伤吧。”
“承公子相救,只是舒航人微命薄,受之不起,这就离开。”说着挣扎着便要起身,却被薛玉一把按住道:“你胡说什么?伤成这样怕是连我的院子都走不出。你先安心养伤吧,我已经命人去请静析了,中午他便会过来,说来,你身上的伤极重,一会儿药取回来还要再上一遍的。”
听了薛玉这一段话,舒航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想到自己身上的伤,舒航面色不由的一白,抿唇默不作声了。
第三十七章 剪不断,理还乱
更新时间2010-11-29 20:41:23 字数:2294
薛玉见舒航沉默了,也便没有说什么了,微微拧起漂亮的剑眉,淡然的说道:“好了,你还是躺下来休息吧,我去厨房拿点小粥过来,想来你一天没有进食已经饿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舒航等到薛玉出了房门口后,连忙翻开被褥,果然自己伤口被处理的极好。接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自然的用手往自己后面一探,果然被人处理干净,想到这个,不由得面红耳赤了起来。
这伤口究竟是谁处理的,那人有没有发现自己……自己哪里的伤是怎么来的?
舒航在心底一阵惶惶不安之际,薛玉便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了。
舒航抬头看去,又连忙把目光移开,这时候薛玉拿着一块打湿了的帕子和一杯水过去,轻声的说道:“你身上有伤,不方便,就先用盐水漱漱口吧。”说着把杯子递到舒航跟前,舒航有点受宠若惊的接到手中,含了一口盐水,过了一会儿,瞪大了眼睛看向薛玉,不知道这水要往哪儿吐。
薛玉看到他这摸样,不由的扑哧一下,眼神示意他吐到原先那杯中既可。
又接过帕子擦了一把脸后,薛玉这才把一份清粥小菜送到舒航的跟前。
他专注的神态让舒航有种错觉。
这个人……很温柔,像极了公子。
薛玉待舒航吃了点小粥便不再吃了,也没有勉强,把东西收拾好便要出去。舒航本来想要道谢的,可是那个谢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末了等薛玉再次推门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别的东西进来,舒航眉头一皱,疑惑的看向薛玉。
薛玉见舒航貌似一副戒备的样子,无奈的笑道:“刚才药已经取回来了,我看也差不多要换药的时间了。”
舒航闻言,微点了一下头。
可接下来一整套的换药过程却是让舒航羞赧的想要挖个地洞了。
薛玉的手指游弋在他的伤口处,专注的为他一点点的涂抹上药。
一寸一寸的。舒航想到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痕,凌乱难看,然而像薛玉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居然不会嫌弃自己,为此感到一丝欣慰,却又在心里悲切一分。
总是身上的伤口好了,那心上的呢?
胸前的烙印已经是无可磨灭的了。
这样的自己,还算得上是一个完整的人吗?
思绪沉浸在无限的悲戚中时,身后陡然被外物侵入,吓得舒航一个激灵。
连忙回过神来,却对上薛玉略显尴尬的神情,
舒航艰难的回头往下一看,薛玉的手居然还在自己体内。冷不防的舒航脸上就是一沉,接着却听到薛玉缓缓地说道:“这儿也有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