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氏的所有人当然都要请,不然那些元老们又要说我太骄傲不懂事之类的,虽然他们根本就不乐意见到我娶dy。”
沈谚非愣住了,沈静云要结婚了?
这么快?怎么可能?
沈静云挂了电话,好笑地说:“本来昨天打电话给你就是为了告诉你我和dy要订婚了,叫你一定要来。虽然知道那种场合你一定不喜欢……”
沈静云回头那一刻,看见沈谚非微微垂着头,一副没有反应的样子。
两、三秒钟之后,脑袋里空空的沈谚非才应和了一句:“好,我会去的。”
沈静云笑了,靠着沙发垂下头来,他在自嘲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看见他的表情。
“我像个傻瓜一样……期盼着你说不要我和dy结婚。”
没有办法,即使明明知道这场婚姻不是因为爱情,你还是会娶dy。就像四年前沈思博结婚的时候一样,无论他怎样向沈仲秋据理力争,他还是娶了那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无论是沈静云也好还是沈思博也好,流着沈家的血,无论他们多么有才能,很多东西永远无法被他们自己控制。
所谓爱情,是空虚的,甚至是奢侈的,那会成为他们被攻击的弱点。而婚姻却能成为武装他们的武器。
“希望这场婚姻能为你带来你想要的。”这是沈谚非能够给与他的最真诚的祝福。
“思博结婚的时候,我觉得他很懦弱。只要他肯放下一切,甚至于带着你离开沈家,我大概会对他又嫉妒又憎恨吧。”
沈谚非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笑起来。
“但是如果他当初那么做了的话,也就失去了保护你的力量了。我也会很轻易地把你从他那里抢过来。”沈静云叹了一口气,“成熟是很可怕的过程,丢弃了最单纯华美的幻想,被现实压的抬不起头来。”
“嗯。”
“但是,谚非……现在我有在全世界眼中带你离开的能力。”
沈谚非抬起眼来,他看着沈静云的表情,无比的认真。他不笑的时候,严肃到刻骨。
这样独一无二的表情,沈谚非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见到。
“或者应该这样说,谚非……我真的很想你带我离开这一切。”
“静云,我相信你有为我放弃一切的决心。但是放下那一切,你终究还是会去再把它们追回来。你姓沈,这是你的宿命。而我承担不起带你离开这宿命的后果。”沈谚非轻声说,他安慰着自己只要自己说话的声音轻柔就不会伤害到对方。
“谢谢你,没有叫我‘二哥’。”沈静云淡然一笑,尽管眉眼之间那么纠结。他伸长了手,揉了揉沈谚非的脑袋,起身离开沙发走向门口。
沈谚非看着他的背影,就像在沈家无数次看着他离开一样。
推开门的时候,沈静云说:“谚非,别人都说思博冷静,而我张扬,我们都很有手段和魄力,但是事实上,沈家最沉冷的人却是你。因为你对自己最狠。”
沈静云离开了,沈谚非仰着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订婚宴的前一周,沈谚非去商场里挑选了一套西装,典雅但并不守旧的款式。那是他这辈子买过的最贵的东西。当他拎着西装走出商场的时候,一辆加长林肯从他面前驶过。很少在这里见到林肯,沈谚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而就在那一刻,他看见车子里的侧脸那样熟悉。
神经一阵抽痛,沈谚非跟着那辆车的身后跑了起来。
身边是车辆驶过时的喇叭声,好几次差一点被摩托车撞倒,但是沈谚非仍然坚持不懈地追着那辆车。
他气喘吁吁,t恤汗湿在后背上,但是他就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放弃,执着地跟在那辆林肯的后面。
一个红灯,那辆林肯正好停在了白线前。
沈谚非脱力般奔过去,双手伏在车窗上低着头喘不过气来。
车门被打开了,沈谚非被对方猛地拽了进去。他扑倒在对方身上之前撑住了自己的上身。对方莞尔笑着,眼中是戏谑的神情,伸长了手臂将车门关上。
“你真的很想念我呢!不然怎么会跟在我的车子后面跑那么久?”
“凌少白——”那一刻沈谚非怒火中烧,这个杀千刀的家伙能这么说就表明他早就发现沈谚非跟在自己的车后,可这家伙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差点跑到断气。
“要不要喝点什么?”
凌少白与当初在监狱里看到的一样,又有什么不一样。
他仍旧慵懒,总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看着其他人苦苦挣扎而自己却在高处享受闲适的时光。但是比起在监狱里的那种随意,他的眉眼举止之间都透露出一种锐利。他的微笑迷人,却总是下意识占领他人的视线。
沈谚非永远都讨厌这种被控制的感觉。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凌少白扬起眉梢,伸手要将沈谚非从座椅上扶起,但是对方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
“你不是滚到欧洲去了吗?”沈谚非至今还记得凌少白通知狱警将他送回普通牢房的那一天。
“我又从欧洲滚回来了,谁要我这么想念你呢?”凌少白侧过身去,靠向沈谚非,对方一动不动却冷着眼盯着他。
“你这样看我,让我一点吻下去的yù_wàng都没有了。”凌少白吸了一口气。
“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整个第三监狱的囚犯里面从来都没有凌少白这个名字?”沈谚非沉着声音问。他知道凌少白有太多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