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疏摇摇头,却不说话,想来他也不知道如何处理。金尼克赶紧往他身边挤过去,接着陷笑:“凌大人,这也没多少个女人,却可以大大解除我们的饥渴。我们西迦人,都待女人很好的,女人在家里的地位很高。比如我们的驸马金雅仁,大公主让他跪着,他就不敢站起来。若是把他踢下床了,他也不敢爬上去。我们族人都以他为楷模,绝不亏待自己的女人,所以你就让我们把这些女人带走吧,好不好?”
杨晔看他不住地往凌疏身边凑近,心中暗骂:“你的驸马这么窝囊,你还有脸出来说!果然是鞑虏之辈,狗屁不通!你奶奶的,你挤得离他那么近干什么?你身上的臭味儿很好闻么?”
凌疏脸色沉静,唯眼珠冉冉而动,上下地打量着金尼克,片刻后轻轻地道:“这等事情,还是荆侍郎做主吧。”反身打马,径自先往北边行去,他身后的翼轸卫连忙跟上。
荆怀玉笑一笑,低声对金尼克道:“不过几个女子,你就带着吧,可不许亏待她们。另,这一路上若是和我等同行,千万不要性急欺辱这些女子。若是她们哭闹起来,惹怒了凌大人,结果下官无法预料。”言罢丢下他赶紧也撵了上去。
金尼克诺诺点头,吩咐下去,于是这一干的女子,便被西迦人一路带着往前走。一路行来,一干人看似混合在一处,其实泾渭分明。凌疏等人走在前面,金尼克做向导殷勤相陪,中间是大衍兵士护卫着那十几辆马车。西迦族人看押着众女子远远地随在后面。
此地距离偏关很近,众人一路急行,到午时过后不久,便到了偏关。因那罗瀛的偏将从前本就是跟着罗瀛镇守偏关的,荆怀玉等人又持有皇帝的圣旨,所以轻易地出了关。
眼见天色暗下来,诸人选择一背风处歇息,大衍的官员将士扎起了帐篷,自去休憩。金尼克安排族人聚集在一处空地上,点了火堆烤肉吃。一群女子被圈禁在一处,每个人都分了肉干和清水,但却被牢牢看守着,不许乱走动。
白庭壁悄悄地挪到杨晔的身边,低声道:“侯爷,天黑了,咱想法子逃走吧。”两人武功高超,却被当成了弱女子来对待,若是出其不意地逃走,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杨晔不客气地嚼着肉干,含含糊糊地道:“逃什么逃?这有吃有喝的,又没有亏待了你,做什么要逃?”
白庭壁惊诧异常,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果然色迷心窍……你白天还说要逃的,这转眼间主意就变了。你若是害得我清白不保…唔!”却是被杨晔一把捂住了嘴,低声道:“别闹。这西迦和荆怀玉他们貌似沆瀣一气,这事儿太诡异了,我必须要探知端倪。我这是在干正事儿!你若是害怕,你先逃回去给云起报信儿,换别人来接应我,我留下。”
白庭壁伸手扒开他的手,泪汪汪地道:“那不成,我要是把你自己丢在这里,你有个好歹,我还有什么脸混下去,魏临仙他们还不笑死我。你不走,我也不走!”
杨晔道:“那你就别闹,乖乖地跟着我。什么清白不清白的!裙子穿得老练,真当自己是黄花闺女了?”
第二日众人接着前行,穿过一片片的戈壁。渐渐戈壁滩变成了草甸子,尔后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野风浩瀚处,草海翻滚出了和缓的波浪,一层层绵延荡漾到天边,直欲与白云接壤。偶尔有零星的湖泊镶嵌在草地上,如宝石般闪闪发光。
这般胜景杨晔无心欣赏,一心一意地伸着颈项往队伍前面窥探,可惜队伍浩浩荡荡,无论人家在前面如何勾搭成奸,他也看不见分毫。
走了大约七八天,终于远远地看到北边的天边,一线山脉迤逦而去,起伏绵延,苍莽雄伟,那便是北方草原上的阴山。山下的云中城中,聚集着西迦大批的族人。待行过一道玉带般的河流,白色的云中城便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城外的草原上牧歌声声,牛羊成群,远处散着许多零零星星的帐篷。
带队的金尼克将马鞭甩得脆响,高叫道:“去禀报国主,禀报我们的驸马爷,我们回来了!我们不辱使命,带来了中原的客人,还带来了许多的女人,啊呵呵呵呵呵……”
一串张狂豪迈的笑声,引来一队西迦卫士,将众人带进城去。
进得城来,杨晔不免东张西望,见房屋大半为石头木材所建造,虽然高大,却也简陋。街上的西迦人均着本族服侍,男人来来往往很多,女子几乎没有几个,看来金尼克所言不虚,他们这里的确缺女人。
西迦王的王宫前,金雅仁带着随从亲自出迎。这位西迦的驸马看起来似乎不是纯粹的西迦人,约有二十七八岁年纪,生得身材纤细,肤色洁白,面容尖俏,眼珠深碧,一头卷曲的乌发直拖垂到脚髁处,用五色丝带扎住。身着西迦服饰,却比别人的衣服上多了诸多的纹绣装饰,异彩纷呈,眩人眼目。
待金尼克将凌疏和荆怀玉引见给他,金雅仁对着这来自天朝的官员很优雅地张开了双手,两人均都一惊,以为他要拥抱自己,却见他接着将双手合在胸前,行西迦传统礼。凌疏和荆怀玉还礼,正准备跟着他进入王宫,金尼克在后面兴高采烈地道:“大哥,美人,很多。”言罢将掠劫来的大衍女子们猴子献宝一般统统推了出来。
金雅仁一声轻咦,缓步走过来,将这一干蓬头垢面的女子逐次认真看来,最后皱起了眉头:“尼克,你的眼光真的没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