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酒樽,眉眼微抬,到后来,面上还带上几分戏谑的神情。明明就是一副fēng_liú洒脱、狂傲不羁的形象,偏出口的内容又这般惊世骇俗,让人哭笑不得。
司马君璧面上也带了几分笑意,回道:“是,舅郎主请放心,儿家不会告诉五郎君的。”
谢羊黎放下酒樽,屈起手指轻轻敲在案几上,若有所思的道:“王家也在临川,是否这便是公主此行的目的?”
司马君璧闻言道:“虽确实,但不过一半而已。”
谢羊黎饶有兴趣的问道:“另一半是什么?”
司马君璧道:“留在五郎君身边而已。”
“你们倒也真是心有灵犀。”谢羊黎道,“之前阿暖拜托我,希望我能带他去王家一趟,毕竟他没有前往的理由。现在看来,他虽未理由,想来是为了你了?”
司马君璧闻言怔住,她并未和殷暖起自己要去王家的打算。不过也只怔愣片刻,她忽然浅浅的笑了笑,头道,“是,儿家担忧外祖父身体情况,赶巧谢太公过寿,便想借这个机会前来探望一番。”
殷暖知道她有什么目的本来就最正常不过,没什么好揣测的。
“这样。”谢羊黎头,又问道,“王家可知你的身份?”
“外祖父已经知晓。”司马君璧想了想,老实道,“其他人知晓与否儿家并不肯定。”
“那应该就是不知道了。”谢羊黎道,“若是知道。阿暖到了临川,王家不会没有反应。”
司马君璧闻言也觉应是这个道理。
谢羊黎又道:“听闻王家家主已卧病在床,但区区已经决定家君大寿之后再前往王家,你可等得?”
司马君璧头道:“如此有劳舅郎主了。”能够这般容易进入王家,本来就已经是她意料之外的结果,虽然担忧,也不过这两日的事,到底还是能忍得。
那之后第三日,便是殷家太公大寿之日。谢家地位崇高,来往客人自然是络绎不绝。
虽是太公过寿。但因其身体欠安的缘故。殷家后辈在谢羊黎的带领下前去给谢太公磕了头之后,便也无他需操劳的事了。
其他的,宾客自热闹自己的,纷纷嚷嚷的场面到后来。倒好似已经忘记了最初的目的一般。似乎众人一开始前来的打算就是为了找个理由凑热闹而已。
“好奇怪呀!”阿元在人群里穿梭半响。转到司马君璧几人的身边道,“水奴阿姊,为什么我好像在宴席上看见了很多年轻娘子的身影?”
虽然大多都戴了帷帽等做了简单的装饰。到底还是能一眼认出那都是些未出嫁的大家娘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出岫瞥了众宾客一眼,冷哼一声,道,“镜朝谁不知道谢家的新一任郎主器宇不凡、智慧无双,且还未曾定下婚姻,都想借着这个机会巴巴的送上门来呢?”
“你少几句吧!”丝蕴敲了一下她的头,道,“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就你有时间在这里嚼舌根的。”
“很忙吗?”阿元道,“可有需要我们帮忙的?”
“自然不需要了。”丝蕴笑道,“若是谢家家僮连办一次寿辰都不够用,出去岂非让人贻笑大方?”
在距离殷府不远处,远远的来了两乘轿舆,轿舆精致华贵,一看便知非是凡品,路过的其他赴宴的人认出这是临川另一个与谢家相当的大家王家,俱都心翼翼的让了开去,以防不心冲撞了里面的人。
将到府门处的时候,后面一辆轿舆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将到谢家,来人较多的缘故,前面那辆轿舆也不曾察觉异常。
过了会儿,有婢女在轿帘处道:“娘子,郎君已经进了殷府大门了。”
过了片刻,才听见轿舆里传来一道极好听的嗓音道:“那便回吧!”
“娘子,这样没关系吗?”婢女有些忐忑的,“如此可会惹恼了郎君?”
“不会。”里面的人继续道,“既然已经到了府门处,阿父就断没有回头的道理,若过门不入,更会引人怀疑,王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可是……就这样回去真的好吗?”婢女有些犹豫的道,“婢子听这谢家郎主风华无双,娘子确定要错失这次见面吗?”
里面的人似乎是有些不耐烦,“走吧!”
“是。”那婢女闻言,慌忙应了一声,而后轿舆又从新抬起缓缓离去。
良久,里面的人方才又道:“谢家郎君的无双之名我自然也听过,但我王家也断没有巴巴送上门的道理。阿父糊涂,我也不能把自己送上去丢了我王家脸面。”
“是。”婢女忙道,“是婢子多嘴了,请娘子责罚。”
“罢了。”里面的人似乎叹了口气道,“祖父现在卧病在床,我心里担忧,只想快些回去陪伴祖父。”
再若真有缘,又岂是远远的看一眼就能相中的?更何况,王禹慈攥紧了手里的巾帕,没有那人的谢家,她又何必去?
回到王家,家僮见她去而复返,很是吓了一跳。王禹慈却懒得理会,直接去了王家家主卧房,边问左右道:“祖父怎么样了?”
“还、还是那样。”家僮心翼翼的道,“方才醒来喝了一汤药,只是后来又全都吐尽了,之后便又昏迷了。”
王禹慈闻言脚下速度加快,她才到外间,刚好又听见屋里一阵混乱声,她心里一紧,慌忙走进屋里。
却原来是王家家主又醒了过来,疾医看过之后,正在张罗继续喂汤药。只是家主似乎还是有些昏迷状态,那个喂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