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收缩,禺疆摆手道:“无妨,坐!”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长琴,难得激动地问道:“你是何时回归神位的?”
太子长琴苦笑一下:“天帝陛下在合道前赦我罪过、重立乐神之位,并且助我融合魂魄、神魂更进一步,只是在下界梳理记忆、修炼肉身至渡过神劫的过程太过耗时。好在,我如今只需恢复实力,便可顺理成章突破到真正的次顶尖神将修为,这是陛下为神界安危留下的后手!”
深吸一口气,禺疆勉力冷静了一下,才压制住内心的惊喜,只是想起好友祝融,他脸色又黯淡下来:“你父神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太子长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未曾掩饰身上的杀意和悲伤:“禺疆大神,请您告诉我当时具体发生之事!魔尊出手的时机……未免太巧了吧?!”密室内,飞蓬睫毛轻轻一颤,他用高于神界众神的神识悄然突破了禺疆小心谨慎的封锁,聚精会神地听着当初的情况——
魔尊重楼突破到三皇境界后,居然使出了众神联手都灭不掉的混沌之火,他烧毁了天帝、娲皇在神魔之井所下的封印,接着兽族旧部率领魔族大军压境,而魔尊为其最高统帅,只调兵遣将、未直接出手。于是,战场上的神魔两族便呈现僵持状态,而神族只留了他禺疆一个次顶尖战力,和其他几位不善战的长老坐镇神界。
神族出战的高层心有顾忌,为避免被魔尊用空间之术一网打尽,不得不各自为战,偶尔聚首开会也都要收敛神力、避开耳目,所以多有疲倦。更别说,神族久未大战,战斗力普遍不如魔族,僵持之下损失更重。
在这种情况下,水魔神共工向大家传递了讯息,经众位神将一番讨论后,他带着相柳出发去鬼界,希望得到后土及其手下神官的援助。但没过几天,自己却看见共工像丧家之犬似的狼狈不堪逃回了神界,才知他们居然在半路和魔尊狭路相逢,相柳忠心护主,自爆掩护共工逃走。无奈之下,禺疆只好让共工去疗伤,再以最快速度通知了留在战场上的众神将……
所以,知晓这个沉重的消息,九天玄女只得再次召集诸神,秘密会晤一番,研究目前局势、也希望能再派使者去鬼界求援。因由天帝之女亲自主持,火神祝融、雷神雷泽主、刑罚之神蓐收、应龙、天女魃这几位次顶尖或者老资历的高级神将自然也都出席了,他们小心谨慎一如往昔,就连聚首地点都换了,却未能逃过魔尊重楼的耳目。
战略会议研究到一半,魔尊倏尔出现、悍然出手!祝融、蓐收和雷泽主力战而败、自爆神身,女魃和应龙也是倾尽全力,都没能让现任神族之首九天玄女逃脱,终是落得个三神身死魂消、三神败落被擒的结局。
听罢,太子长琴的眼神晦涩不明,他陷入沉思、死死咬唇,直到腥甜入口才清醒过来,抬眸就见禺疆担忧地看着他,这位瞧着他长大的长辈拍拍他的肩膀道:“长琴,当初共工落井下石、小题大做,令你被天帝亲手处以神罚坠入轮回,祝融求情无效便对共工大打出手,被罚禁闭归墟……”禺疆眼底泪光闪过:“祝融……他如果知道你回来了,还因祸得福,一定会很高兴的!”
太子长琴轻轻呼出一口气道:“禺疆大神,您放心吧,我不会那么没理智去找魔尊拼命的……”他苦笑道:“我有自知之明。不过,我还是觉得时机太巧了,而且……”太子长琴眼露怀疑之色:“如果是您和相柳同等战力的部曲遇上了魔尊……”
禺疆眼底厉光闪过:“这也是我最怀疑的,所以我一直看紧了共工,按理说他没机会将情报泄露出去,何况……”眉头微皱,他又补充道:“共工当年背叛兽族,投靠我们,重楼作为蚩尤之子,和共工可谓有深仇大恨,而且魔尊性格孤傲,不见得会用间……”
太子长琴微微颔首:“但不管如何,总不能掉以轻心,继续观察日久见神心便是……”心中冷笑,自听闻后他的直觉就叫嚣着是共工,而且魔尊重楼能坐稳魔界主位,可不见得真是单靠武力、目下无尘之辈!而在战争时期,又有什么手段不能用?!现在忍耐待打下神界,共工还不是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到时候还有谁敢质疑这位真正的两界之主?!
禺疆点点头,又苦涩地叹息了一声:“你要恢复实力不能在这里,祝融战死后,其部曲受共工排挤,我插手相护被他们不客气地拒绝,最终他们带走了祝融麾下所有资源,加入了……”脸色古怪了一瞬间,禺疆笑的很开心道:“本来是飞蓬追随者组成的烽火军团!”
太子长琴和远在密室的飞蓬闻言都心里一惊,就听禺疆解释道:“当年共工他们几个进言,说飞蓬勾结魔尊、图谋不轨,结果天帝亲自出手将飞蓬贬入轮回,飞蓬的簇拥者要么和葵羽一起堕魔,要么退出神军隐居起来。这次神界一败涂地,我们长老团不得不投降,甚至同意了魔尊每百年以新诞生神族的一半充作奴隶送至魔界的要求……”说到这里,禺疆脸色变得沉郁道:“可后来,魔尊所说的条件却被魔族高层硬解释为数量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