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咧咧坐在本该属于楚清的电动车后座揶揄他说:“怎么一张嘴就挂着楚清楚清的,老子听了就恶心,别做楚白脸的跟屁虫啊!”
用球杆拦着他的去路说:“没有你去载他,他一样能按点儿回家。他根本没把你当朋友啊。”
拿胜利和美食诱惑他说:“别走啊,不如再来一局吧?楚白脸肯定早走了!我待会儿带你去吃你爱的馆子。”
挥洒了运动的汗水,疲惫地坐在篮球场地上,神秘兮兮地靠近自己,声音低沉又模糊地说:“有时候我真是嫉妒楚清得很……真想让他消失……至少打他一顿什么的……但又怕……”
那些被忽视的挑拨和赤裸裸的真相就像碎片一点一点在心里拼接完整,带着寒意的了然,令程放刹那醍醐灌顶。
他蓦地站起了身子,攥紧拳头捏得咯嗒响:“没错,一定是他!”
想通了前因后果的脑袋异常亢奋和清醒,全身的经脉都跟久堵后畅通了似的,奔放着血液冲动地叫嚣,需要一个正义的空间释放。
程放想也不想就快步冲了出去,也不管身后楚清疑惑的挽留。
交费取药回来的单冽就与程放擦肩而过,进了急诊大厅。
看到楚清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单冽微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他站在诊桌前沉默地收拾病历和x光片,耐心听医生絮絮叨叨说复位的手固定了别让他乱动啊身子上的淤青洗个热水澡就散了不严重家里饭是你做的吗那千万别给他吃海鲜啊对伤口不好啊……
见习护士扶了楚清下床,眼中带了一丝羡慕:“你哥哥真好。”
楚清微怔,抬头看到单冽高大宽厚的背影,又是穿着上次送他来医院的那件白t恤,跟情景重现似的,些许不同的是衣服皱了,还染了他的血渍。
等单冽伸了手来扶他时,他才发现古铜色的精壮手臂上也有着不少小伤口。但单冽也没去处理,任它们微微沁着血珠。
楚清心里闷热闷热的,就像夏天捂在森冷空调房的棉被里,很暖,也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