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再这样下去夏渊麒会在一瞬间的剧痛里面消无声息的死去。
他想让冷银皓去找血杀解毒,但是他知道那个是不可能的。冷银皓很倔强,很骄傲。他像一株寒梅,但是比起寒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等到他真真正正了解冷银皓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想来会缩短很多。
「王爷有事指教麽。」寒毒的发作大概是被压下去了,但是他的脸色还是苍白如雪。「马上就到市集了,如果想换身衣服装束就再等等。」
叹气摇头,「皓,你为什麽不和血杀走,他可以治好了你不受寒毒之苦的不是吗。你在执著於什麽?名利财色?」虽然名义上夫妻,但是他们两个人不过是同床异梦的陌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夏渊麒,我说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我不会插手你夏衍王朝的事务。你也别来管我冷国的一举一动。等到事情有了变化的时候一切自有分晓。我执著的东西你不必知道,也不用知道。」轻轻的撩起了车帘,速度可以保持到天黑之前进入城镇了。
一时气急想要争论,却又硬生生的忍下了想要打断对方不自爱的念头,冷银皓如果听他的话那冷银皓便不是冷银皓了,「你真是个疯子。」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靠在软垫上,冷银皓闭上了眼睛。
夏渊麒帮他把薄毯盖了上去,生怕他著凉。冷银皓很想睁开眼睛和他说别对他那麽好,最後他们两人会是敌是友都不知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著厚重的陌生感。
他们两个人本应该连一点点的接触都没有才对。
是谁先跨过了雷池?
「主上,已经到了市集了。我们是否留宿一晚?」
「留宿。」夏渊麒的身体经不起折腾的。
夏渊麒被人扶上了楼,进入房间的时候他看见早早进入房间的冷银皓痴痴的对著一个香囊发呆。夏渊麒怎麽会看不出那个香囊是什麽?男子可以送给男子香囊麽?只有一个解释,那个香囊是女子送给冷银皓的。
「皓你在干什麽。」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坐在床上的时候冷银皓已经把香囊慢条斯理的塞进了怀中。
「思念故人而已。」
「故人?」夏渊麒想著应该就是那位他在重伤之时念念不忘喊著的女子了。「对你很重要的故人吗。」夏渊麒也没有指望冷银皓会回答他。
脸上露出了淡淡不易见的温和且宠溺爱怜的表情,「那是我一生要保护的人。」不知道香儿现在怎麽样了。
「我知道了。」扭过头不去看对方的表情,那表情真是……碍眼!
和亲王爷 二十三
夏日的夜空里本来是应该有群星璀璨的绚丽风景,但今晚只有几点星光而已。原本就不算明亮的夜空却偏偏挂上一轮新月。
在客栈的竹林间,空地上。一名青衣少年坐在凉亭中以古筝弹著那首哀转异常的曲子。不算明亮的月光透过竹林照在少年的身上,他白净的脸上显得有些惨白让他好像是不属於这个世界的存在。
坐在窗边,听见了那首打动人心的哀愁曲子。转头看了出去,心里已然明白。那人银色的发丝在凄凉的夜空中被微风拂起。
从包袱里面拿出了要送给弟弟的箫,轻轻的吹奏著带著对方音节脱离那哀转的曲调,当他们的曲调融合在了一起并且犹如小桥流水的时候一曲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