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傅的呀。”梁导一听“傅云舟”三个字,面上表情登时就变了,从大吃一惊到喜笑颜开完全没有过度,完美诠释“神经病”这三个字,“他暂时出不来,要不你给我吧,需要付现吗?”
任北洵牙疼似地咧了咧嘴,盯着他眉心眯了眯眼,瞬间便了然于心地笑了,眉眼舒展地继续随口鬼扯道:“不用,点餐的那位裴先生要我看着傅先生吃完,再跟傅先生拍照合个影传了给他,才肯付我钱。”
梁导:“?!!”
任北洵三言两语就败坏了裴琰的形象,他仍生怕言语的力量太微弱似的,转身往后走了两步,直接坐在了靠墙的那排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把外卖抱在怀里,直接破坏了一身正气的道家形象,用随性的坐姿展现了什么叫做坐没坐相。
“啊,那你等着吧。”梁导说完打算去坐电梯下楼,任北洵待他转身,偏头盯着他的背影轻声自言自语道:“他身上的龙气怎么越发淡了?法术就快失效了啊......”
他一直等那梁导进了电梯,这才又转回视线,仰头透过几扇玻璃墙,远远瞧着傅云舟在录音棚中低眉含笑的模样,忍不住就指尖一动,用了法术。
瞬间,傅云舟的声音就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温钰的琴只出了个雏形,被刷了大漆,躺在院中树下的架子上晾晒,就已然让晏清江喜爱非常,他碍着琴身上的漆未干透,只得来来回回绕着它踱步,眼神凝在上面挪不开,连吃饭都是让温钰硬生生拽走的。
任沧澜故意坏心地与他讲述些基本的古琴技艺,勾得晏清江越发得坐不住,温钰好气又好笑,不住温声劝他道:“好好吃饭,那琴还未上弦,离可弹奏还差得远着。”
任北洵只听了一句,就登时了悟为什么那位梁导被人施了术法,他错愕地怔了一怔,便想到这是有人在帮着傅云舟以这种“柔和”的方式在恢复记忆。
不待他再深思缘由,那千百年前的过往犹如滔天巨浪般将他瞬间淹没,他在记忆中沉沉浮浮,似是用短短几小时就回忆完了那百年时光,甚至连工作人员停了设备,让傅云舟出来都没觉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