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华点点头，看了莫又问一眼，含羞带怯地道：“如果缺了什么，或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来找我。我断不会叫哥哥委屈了去。”

莫又问脸上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神色，但稍纵即逝，很快便恢复如初，只淡淡的道：“有劳三妹妹挂心，书院打点周到，不曾有短缺。”

“如此，甚好！”程芳华有些失望。

莫又问勤学上进，聪慧过人，父亲说过，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且仪表非凡，风度翩翩。哪个少女不怀春？程芳华早已暗生情愫。

只是可惜……想及此，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可惜家世没落，落难投靠她们而来，就连一日三餐，都无以为继。

别说父亲，就是她自己，也断是不愿下嫁的！

莫又问是上进，但万一科举不中？就算中了，也要从低爬起，她如何能等？

程府如今人丁凋零，日渐衰落。必须尽快振兴起来，这也是父亲肯提携他的重要原因。她们身为程家女儿，责无旁贷，必须与权贵联姻，重振程家的名望！

她与他，注定是有缘无分的。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渴望能从他身上得到慰藉，希望他能对她的柔情有所回应。偏这莫又问总是淡淡的，让她又恨又无可奈何！

这时又听莫又问道：“母亲从昨日开始一直跪在菩萨面前，身子已经吃不消，直接累倒了。而离丫头，惊吓过度，恐怕暂时也是见不了人。我在此代为谢过舅母和三妹妹的好意。”

明显是在下逐客令了，程芳华银牙暗咬，眼神幽怨地看着他。

但莫又问脸色清冷，只垂眸喝茶，不再看她。

程芳华见他如此模样，心下恼恨，便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但脸上依旧笑得甜美：“那我便不打扰了，又问哥哥有事到前院找我就是！”

莫又问颌首，也没说起身送送她。

程芳华眸中带着无限委屈，一扭身，径直走了。

待回至前院，她已恢复如初。

忽见明凤端着一盏参汤，往前面书房而去，便叫住她：“难道老爷回来了？”

明凤恭敬地笑道：“是的，三小姐。夫人吩咐奴婢给老爷送参汤过去。”

“噢，那给我吧！”程芳华接了过去，“我正好去给爹爹请安。”

书房里，程之尚坐在案几后面，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程芳华推门而入，见状不禁问道：“爹爹可是老毛病又犯了？”

“唉，上年纪了，稍微操点心，便吃不消。”程之尚叹息道。

莫又离走过去，把参汤放在他跟前，然后站到后面，伸手轻轻地给他按着。

“可是书院发生什么事了？”

程之尚闻言，挥手让她停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侧。

“你弟弟尚小，你向来稳重，倒也无需瞒你。皇上亲自给我来了密函，说五皇子殿下要进明德书院。”

程芳华又惊又喜，脱口问道：“真的？五皇子要来明德书院？”

“自然是真的！为父岂能拿这事开玩笑。”程之尚白了她一眼。

程芳华急忙收起自己的表情，疑惑地问道：“此乃是值得庆贺之事，爹爹为何忧心？”

“唉，陛下信上还提到，明德可能混进了北燕国的人，要我务必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