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貌相同，甚至连一言一行都极为相似，却能够感觉的到，两人有些不同。

一人温和极致，身上没有丝毫的征天之意，而另一人虽然看似温和，却是隐藏了一种极致的暴戾，两个人仿佛代表了光明与黑暗，彼此对立。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可现在却不是时候。”那面带温和的烛天轻笑道。

凌天抿了抿嘴，他轻声道：“你是…我？”

白袍烛天微微一怔，旋即失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道：“我会出现，只有一件事。”

他缓缓伸出修长手指，指在了凌天心脏的胸口上，轻笑道：“你这里，有太多不该存在的东西了。”

“那些东西犹如蚀骨之物，在这些年中不断侵蚀着你，它可以随时的毁灭你，无论你有多强。”烛天抿了抿嘴，轻笑道。

凌天抿了抿嘴，他眼眸微眯，轻声道：“这些东西，是我的动力，如果失去了它们，我或许无法再走下去，虽然我很想忘记，但很抱歉，我不能失去它们。”

烛天闻言点了点头，旋即他伸手一挥，一片光幕骤然出现在两人身前，那片光幕中一群人在不断地厮杀，血腥布满了整个山脉，而那些仇恨却在一点点的积累，隐藏在人的心中。

“你的心中，除了这些仇恨以外，还隐藏着别的情绪。”烛天负手而立，漆黑的眼眸看着光幕上的映像，道：“那种情绪叫做，后悔。”

咚。

一直听着那烛天说话的凌天心脏骤然紧紧的收缩了一下，旋即他撇过头，眼中有着以往未曾出现过的情绪浮现出来。

他，在自责。

烛天淡淡道：“昔日神墓，你闻名远扬，就算是强如轩辕皇子一般的人物都是对你畏惧三分，神墓无人不知，神墓之后，你依旧被人赞叹不已，可谁又能想过，这样的人物，竟然没有枭雄一般的心，却后悔建立了天宫。”

一道道话音落入凌天耳内，犹如一根根锋利的针刺一般插入前者心中，他紧咬牙关，因为太过用力，嘴唇都是被咬破，而流出血液。

烛天轻轻一笑，道：“这些情绪，就像心魔一般缠绕着你，我想如果你失去了这个目标之后，就没有奋斗下去的理由了吧？”

凌天眼神缓缓暗淡，他知道，另一个他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这些动力驱逐着自己，恐怕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奋斗下去的理由了。

烛天笑着点头，旋即他袖袍一挥，光幕消散，他转过身，看着凌天，看到后者那一幅与自己意想中一模一样的表情，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烛天温和一笑，旋即他屈指一弹，天空中的繁星突然汇聚在了一起，两道人影逐渐成型。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满天星光才停止了汇聚，而那两道身影却已然成型。

两道身影站于星空，绝世芳华，犹如仙女下凡一般的出尘，两人都拥有倾城倾国之容颜，一撇一笑都足以牵动着世人，那如同星光一般的眸子中倒映着凌天的身影，有着点点笑意。

凌天怔怔的看着星空中的两道俏丽身影，漆黑的眸子突然有些不同的情绪在转变。

“我想，这两人也应该是你奋斗下去的理由吧？还有那未曾蒙面，却执意去寻找的娘亲。”烛天轻笑道。

凌天眼眸温柔的看着那缓缓消散的绝世佳人，轻声道：“你说的没错，神墓中的杀伐已经让我害怕，我现在想的，只有将轩辕皇子杀了，来祭奠死去的那些人。”

烛天闻言点了点头，道：“杀了他之后呢？然后再去找娘亲？”

凌天抿了抿嘴，他眼神逐渐锋利了起来，道：“还有，让封天神族付出代价！”

烛天缓缓摇头，语气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失望之色，他淡淡道：“一切的杀伐，都只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这种事永远没有尽头。”

“你的心，有太多不属于你的东西，这些东西不是他们强加于你，而是你自己不愿放手。”

“如果，那些人会知晓你心中的感受，他们是会激进你还是会压制对轩辕皇子的仇恨，让你醒来？”烛天字字诛心。

“是非曲直也只不过是人的客观角度，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存在对与错，就像…黑暗与光明。”烛天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旋即道：“你的心，有太多杂质了，如果你真的不能走出来，谈何走上大道？”

凌天抿了抿嘴，淡淡道：“我会找出自己的路。”

烛天望着一直坚持的凌天，忍不住揉了揉疼痛的脑袋，叹了一口气，这倔强的模样，就算是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烛天伸出手，对着凌天遥遥一推，旋即一股无法摆脱的吸力突然笼罩了凌天，星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嗡。

巨大的黑洞犹如巨口一般，直接便是将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凌天吞噬在内。

“希望，你能快些成长吧…”烛天望着逐渐消散的黑洞，缓缓吐了口气，旋即他的身影也是化作满天繁星消散。

意识一直处于混沌状态，凌天只能够感觉到黑暗，周围的一切都无法传递到自己身上。这种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不知多长时间。

某一刻，原本朦胧的感觉，突然有些清晰了起来，原本黑暗的空间突然被一丝光芒笼罩，一直到笼罩了整片黑暗。

“老爷，老爷，夫人生了，夫人生了！”

在朦胧感消散后，一道蕴含着激动的声音传入了凌天的耳内，旋即凌天便是看到，一张面色憔悴，眼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