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让别人亲你?”颜开平想不通的摇摇头,用那种哄小孩子似的口吻,“你胆子太大了,颜绪,你真的是被我宠坏了,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宠得忘了自己是谁。”
“你是我的东西,你身上的每一块儿肉都是我的。”
“不止是肉,连灵魂也是。可你竟然还爱刘苗,啧,我真的不知道是该惩罚你还是惩罚她。”
“算了,这次我原谅你了。如果有下次,你知道会怎么样吧?”
他低下头,轻轻摸了一把颜绪的发顶。
一滴眼泪从颜绪的眼角滑落,滚在颜开平火热的胸膛。他没有回答,他只是闭上眼,沉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颜家的私人医生郑一河为颜绪做完检查后对颜开平说,伤口很小,问题不大,但是血精的问题他拿不准,希望颜开平能送他去医院详细诊断一下。
他对颜开平汇报时,这位颜家的家主正交叠着双腿坐在颜绪床边,皱着深深的眉头看向颜绪正在输液的手背。
灯光下颜绪的手背呈现出病态的惨白,隐约露出青色的血管。
他正在昏睡。
颜开平听着他说话,抬起眼看着他:“郑叔,颜绪跟了我五年多,从未勃`起,也没有遗精。”
郑一河一愣,几秒种后才怔忪的说:“哦,血精症除了病理上的原因,也有可能是禁欲太久导致的。一般人禁欲几个月可能会出现血精,如果是五年之久……那,那射血倒也是情理之中。”他知道颜开平与颜绪的关系,今天看小四爷的惨状,想必两个人是有了什么争执。他掂量了一下用词,想着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小四爷身体孱弱,先生还是要让他多休养,情绪不要有什么大起大落。”
颜开平今晚看起来有些微微的烦躁,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欲送郑一河出卧室门。
郑一河在颜家资历很老了,五十多岁,颜开平十几岁的时候他便为颜家服务,从上一个私人医生的助理做起,一直成为真正的私人医生。他与颜开平的母亲关系很好,一直为她调理身体。可惜他母亲命短,七年前突然心脏病发,陡然离世,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出门前,郑一河笑着对颜开平说:“先生,小四爷跟老夫人可真是像。”
颜开平道:“怎么说?”
“原先我只是觉得他五官有老夫人年轻时的神韵,今天发现他耳朵后长了两颗红痣,更是觉得惊奇。”郑一河指指左耳垂后,“老夫人也长了这样的痣——只是她一般都是垂发,很难有人注意到罢了。”
听到这话的颜开平心中一冽,一股诡异的感觉开始在心中弥漫开来,但脸上没什么波澜:“是很奇妙。他与我母亲没有血缘,竟然还能长得相似。”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郑一河突然叫住了颜开平:“先生,还有件事想跟您汇报。”
颜开平点了点头。于是郑一河让两个助理先去车里等他,然后跟着颜开平进来一楼的书房。
颜开平对于郑一河要汇报的事,心中早有了预感,他的神色有些凝重。
郑一河将随身携带的资料递给颜开平:“一个小时前刚从德国那里发过来的,本来想等天亮了再给您,没想到小四爷身体现在出了状况……”
颜开平打开那牛皮纸袋,掏出厚厚的全德文的检查结果,翻着看了看:“……这结果……”
郑一河叹了一口气,神情也很低落:“精子成活率是0。对方是这方面世界最权威的实验室,说已经太晚了,如果您早几年或许还有可能进行人工授精,但是现在……他们也感到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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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狗血了,你们万万不要跟我讲科(医)学!
18
颜开平翻弄材料的手僵在半空。
他踱到书房的一角抽烟,望着窗外黑漆漆的的山林以及昏黄的路灯。大概有四十几分钟的时间,他是在烟雾缭绕的静默中度过的。
颜开平身后的郑一河不知如何安慰他,也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无法安慰到他——当令人失望的结果摊开在当事人面前,总是要给对方一些独自缓冲的时间。
颜开平感到一阵强烈的失望感向他袭来。这样令人失望的检查报告并不是第一份。三年前,颜开平38岁的时候,他交往的一个女人声称自己怀了孕,这种事情他并非第一次遇到,以前也发生过两次。颜开平并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只要孩子是他的,他肯定是支持对方生下来的——但那两个孩子却都不是他的。
年轻时,他以为自己安全措施做得好,所以从来没有失过手,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有点问题。
而且他早已经到了需要培养继承人的年纪。
颜开平听说那女人怀了孕,第一件事做的便是要求对方进行羊水穿刺验dna。结果很快出来——仍旧与他没有血缘关系。
那一刻颜开平觉得失望透顶。他隐隐得察觉到,自己一定是有问题的。国内的权威机构,国外的顶级医院,他都去过,但是每家给出的答案都是一致的:来得太晚了,生育可能性为0。
本就因为颜绪的事情而心情躁动难安的颜开平,此刻好像跳进了墨水池子,整个人都染上了浓郁的黑色。
郑一河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宽慰他:“颜先生,您不必失望,我知道还有一家在这方面很专业的机构,说不定可以帮到您。”
颜开平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