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云再接再厉:“你想啊,皇宫又不是野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警示呢?只可能因为这是皇帝的私人地盘,太漂亮的东西,皇帝要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哎这么一想我就更想去了。”
祁路这时候感觉自己嘴笨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进去,但他不知道怎么阻止这位公主。
龚云使出了她的杀手锏,她睁大水灵灵的双眸望着祁路,葱白修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摇了摇,用极尽娇柔的声音说那么厉害,陪云儿过去看看好不好?”
祁路脸不红心不跳地盯着龚云思考半晌,一点都没往别处想。最后把心一横,说道:“好吧,不过不管遇到什么事,一炷香之内必须回来。”
龚云欢呼一声,立即调回正常模式,心里暗暗给祁路下了有史以来最犀利的定义:这个天然呆!
与此同时,祁路也在内心默默哀叹:做决定什么的最麻烦了,还是什么都听融表哥最好!唔,想他了。
这点河流宽度对祁路来说没什么,但对龚云而言有些勉强。两人把马系在岸边,祁路扯下一段结实的树藤,把一端绑在树上,然后助跑一段纵身跃起,轻轻巧巧落在对岸,再把树藤的另一端系上,回身对龚云招手。
龚云的功夫底子不错,借助这跟树藤桥巍巍颤颤走过来。快临到岸边时忽然没控制好平衡,身体左摇右摆就要摔倒,祁路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一把拽过来。龚云不防备,一头扎进他怀里。
少年清清爽爽的气息扑面而来,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单衣还能听到心跳的节奏,一下一下敲开自己的心房。
这一瞬间似乎体验到娘亲怀里的感觉,少年不太宽阔的肩膀像娘亲一样为她挡风庇雨,驱散危险和恐慌,还回安定与舒心。
可是这个天然呆立马按住她的双肩把她撑开,在她一脸错愕的表情中从头到脚仔细查看一遍,然后自言自语道:“好的,没有受伤。”
也许这就是他关心人的方式……龚云泪流满面地想。
两人一前一后往树林深处走。这个岛真的很漂亮,漂亮得有些不真实,甚至有些怪异。按理说,密林之中是罕有芳草和鲜花的,因为茂密的树木会夺走地面的阳光,使花草无法生存。但这片林子里却花草繁茂,还有蝴蝶在到处翩翩飞舞。斑驳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吝啬地渗出来,凭借这一星半点光线,百花竞相怒放,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两人走了大约有五里路,前方豁然开朗。没有高耸的树木,目之所及是成片浩瀚的花海,五颜六色的花朵肆意展现它们的美丽和芬芳,这种花天一线的壮阔之景令人瞬间忘却所有喜怒哀乐,眼里心里只能容下繁花的姿态。
祁路和龚云被深深震撼了,特别是龚云。所谓置身于花的海洋原来竟是这般感觉,仿佛自己成了天地间最美最幸福的女人,令这些骄傲的花朵密密围绕着她,紧紧簇拥住她。
她张开双臂在花海中奔跑,快乐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不远处有一丛雪白的花朵,在颜色鲜艳的百花丛中尤其明显。龚云看到这抹干干净净的白,心一下被染得温柔下来。她疾步跑过去,想仔细到跟前去欣赏它们。
祁路老远看见那块白花,心跳突然漏了半拍,欲要阻止龚云已经来不及了。
白色微微抖了一下,然后大幅度动起来。龚云立刻停下脚步,正好跟这只巨型白虎的碧眸望了个对视。
一人一兽同时愣了愣。随即白虎一声咆哮刺破苍穹,惊飞了树林中成群的鸟儿,巨吼声中还夹杂着龚云的尖叫。
白虎一跃而起,朝龚云猛扑过来。姑娘被此情此景吓呆了,怔怔地杵在原地不知如何动弹,眼睁睁看着血盆大口朝自己兜头罩下来,锋利的虎牙几乎凑到了眼前。
忽闻一声大喝,风从耳边擦过,一只拳头迎上白虎的鼻梁。龚云清晰地看到它的脸瞬间塌陷下去,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硕大的白虎像破布袋一样被抛到半空中,砸在远远的地上,撵出一长条花泥。
她的手臂被紧紧钳住,祁路拽住她飞快地往回跑,忘记了这姑娘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
等他觉察到被抓住的那只手用力扯动自己时,龚云已经一步也走不动了。直觉告诉祁路,越美丽的地方一般越危险,所以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他索性拦腰抱起龚云继续飞奔。
祁融与他俩在这个奇怪的林子里相遇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公主抱的情景。
一股无名火“轰”的一声从肚子里直窜上头顶,满脑子重复着“回去收拾你回去收拾你回去收拾你”的碎碎念。
没等祁路反应过来,他劈手抢过龚云背在自己身上,对祁路喝道:“你走前面!”便跟他一起往回跑。
没过多久就见到了分隔两岸的护岛河,跨河的树藤已经不见。感觉到背上的公主捏了捏他的肩膀,祁融不带语气地说:“看到马和树藤我就知道你们过河了,被其他人看到有危险,我就把树藤扔河里了。”话音未落他跟在祁路身后纵身一跃,背着龚云稳稳地跳到对岸。
三匹马被祁融藏在不远处的巨石后面。三人骑马远离河流一段距离之后,龚云才刚刚从余悸中缓过神来。
祁融仍然心怀不满,问话语气也颇带责备:“你们怎么跑圣岛上去了?”
龚云低着头委屈地说:“我一时好奇,以为那里是御花园。”
祁融扶额:“你们刚刚跑那么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