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疯?”孟玉昕听得心惊胆寒,他不希望姜玹为他做傻事。
“我很清醒,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玹儿,听我一句,你已经错了,不能一错再错!想想徐昭仪,想想……你的妻子,你背负着很多责任,不能肆意妄为。”
姜玹抓住孟玉昕的手:“你就是背负了太多,所以才会被别人伤害。你想着家国,可却被孟静南那个混蛋出卖,你念着伦常,可却被我父皇一次又一次欺负,而这次,因为听说孟静南生病了,你千里迢迢跑来看他,可结果呢?你又得到了什么?”
“不要再说了!”孟玉昕抱着头喊道,姜玹的每一句话都撞击着他的脑海,让他头痛欲裂。
姜玹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孟玉昕昨晚被两度刺激,现在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他赶紧抱住孟玉昕:“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了,你想吃什么?我让手下去弄。”
孟玉昕摇了摇头,说道:“他还活着吗?”昨晚他意识混乱,忘了孟静南怎么样了。
虽然孟玉昕没说“他”是谁,但姜玹知道孟玉昕问的是孟静南,他只好说道:“还活着。”要不是考虑到孟玉昕的感受,他早就一刀结果了孟静南。
“这就好,”孟玉昕叹了口气,对姜玹说,“去把秋禾叫进来吧,我想穿衣洗漱。”
姜玹只好松开手,开门去把秋禾叫进来,秋禾心惊胆战的从姜玹身边路过,过来扶孟玉昕起身穿衣。她看见孟玉昕脖子上的痕迹,心里直叫苦,又看了看房间另一边正独自穿衣的姜玹,赶紧把目光移到另一边。
孟玉昕也觉得姜玹在房间里很别扭,好不容易等姜玹穿好衣服出了门之后,他才做到镜子前,让秋禾给他梳头。
“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什么都别多嘴。”
“奴婢知道。”
“一会儿你去前朝皇后宫殿,那里的花坛里有亶爰草,你给我扯些过来。”
“是。”
……
秋禾推开雕花木门,就看见姜玹还有他的属下在门外的大厅里休息。
姜玹等人因不能让驻军发现,所以就暂时留在九龙池,好在九龙池够大,第三道门和第四道门之间是大厅,姜玹他们就住在这里。
秋禾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快步从人前走过,但是卢希睿站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秋禾想侧身离开,但卢希睿并不罢休,也跟着她移步。秋禾想开口质问,哪知卢希睿抢先说道:“秋禾姑娘,走这么急干什么?三皇子有请。”
秋禾一哆嗦,有些害怕见到姜玹,连忙说:“可是修仪有事让我去办。”
“那你是听孟修仪的,还是听三皇子的?”
秋禾很为难,她效忠孟玉昕,但是却不敢得罪三皇子,只好硬着头皮去见姜玹。姜玹正在擦拭佩剑,昨晚宝剑染了血污,他可一点都不喜欢,一得空他就开始擦拭。
“奴婢参见皇子。”说着秋禾就要下跪,姜玹说道:“不必行礼,修仪让你去做什么?”
“修仪说饿了,让奴婢熬一些清粥。”
“还有呢?”姜玹擦着宝剑,也不看秋禾。
“修仪让奴婢去找段将军,他想见孟郡守,让段将军准备一下。”
“还有呢?”
“皇子,没有了,修仪就说了这两件事。”
姜玹没有说话,宝剑已经擦拭如新,剑光让人胆寒,他拿着剑走到秋禾面前,问:“真的只有这两件事?”
秋禾面色煞白,孟玉昕和他说话时非常小声,屋外的人应该听不见才对,她打算硬撑到底,但是姜玹把剑比到她面前,幽幽说道:“刚擦干净,就要弄脏了,可惜,可惜。”
“三皇子,饶命啊。”秋禾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不要求我,要求你自己,你把所有事都告诉我,我自然不会杀你。”
“奴婢答应效忠修仪,我不能背叛他。”
姜玹笑出声:“玉昕有你这么忠心的奴才,我该为他感到高兴,不过你该认准主人,——我就是你的主人,”说着姜玹把剑插回剑鞘,回到位子上坐下,“我和玉昕的关系你应该知道了?”
如果可以,秋禾愿意什么都不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她怕被杀人灭口,连忙说道:“奴婢绝对守口如瓶,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你紧张什么?我要你明白我和玉昕的关系,你效忠他可以,但是却不能违背我的意思。今后玉昕的任何事情,你都必需给我汇报,不能隐瞒一丝一毫,听到没有?”
“是。”迫于压力,秋禾只好答应。
姜玹这才满意,虽然他欣赏秋禾的忠诚,但是他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你说说,玉昕到底还让你做什么?”姜玹问。
“这……”秋禾犹豫片刻,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修仪让奴婢去拿亶爰草。”
“果然是这样。”姜玹知道这亶爰草是导致孟玉昕流产的罪魁,昨晚十五,他联系以前孟玉昕让他带亶爰草的事情,心里大致知道了孟玉昕一直隐藏的秘密。
“我问你,每月十五对修仪来说,可有什么特别之处?”秋禾皱着脸,不敢回答,但姜玹却不管她,接着问,“是不是遗族受孕的日子?”
秋禾一脸惊讶的看向姜玹,而卢希睿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又想到昨晚他家皇子和玉修仪……卢希睿觉得眼前一黑。
秋禾抵不住姜玹的压力,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又赶紧说道:“修仪没有跟奴婢说道,这只是奴婢的猜测。”秋禾说的也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