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东皇太一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
幽深的石洞之中,水槽里白气氤氲。
曾经嚣张狂妄的皮皮鳝,如今无力地趴在水槽中,血浸红了身下积水。
它的模样极度凄惨,身上,遍布着划伤和弹孔,更要命的是,它的脑门被斩开了。
脑门上的伤,一看就知道是利器所致,敌人的武器从侧面砍入,正好切在了耳朵上面三公分的位置。
利器闪电般划过,将它的头盖骨,连同它的两支虚张声势的长角,如同切西瓜皮一般砍了下来。
它的脑浆露了出来,但是并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只在最中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血窟窿鸡蛋般大小,边角的很不规则,略带一点弧形,应该不是利器造成的,而是其他原因形成的。
王笑眼瞅着皮皮鳝的惨状,忍不住脑补它被偷袭的画面:云搁浅拿着墨柔剑,从背后突然出手,一剑斩下,皮皮鳝的头盖骨直接被掀开,尔后云搁浅左手闪电般探出,手指直接插入它的脑浆中间,直接将里面的妖丹抠了出来。
拿到妖丹之后,云搁浅转身就逃走了,并不理会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皮皮鳝。
皮皮鳝失去妖丹之后,体内的力量被抽走了大半,更重要的是,它伤得太重了,所以它顿时就不行了,只能趴在水槽里等死。
说实话,云搁浅的逃脱,让王笑心里很膈应。他深知这个人报复心极强,这次让他逃走了,日后必然会带来无穷的祸患。
所以,此时此刻,王笑也感觉挺没劲,挺失落的,很想整根烟抽抽。
他在水槽边上坐下来,略带同情地看着即将死去的皮皮鳝,问它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皮皮鳝无力地翻翻眼皮,悠悠道:“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婬,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王笑皱眉道:“我虽然初中没毕业,不过也知道这两句话是离骚里的语句,这玩意儿好像和你关系不大,你真正出现的地方,是在九歌里面,第一句好像是什么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皮皮鳝点头道:“说的没错,其实我本身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是他的九歌赋予我生命和灵魂,最终让我成为一代神皇,更被后人推为玉帝之前掌控整个神界的超强存在。”
王笑点头道:“然后呢,你究竟想说什么?”
皮皮鳝无力地喘了一口气,苦笑道:“原本,我的目的是前往涅罗江,寻找他的仙魂,和他春风秋月一番,结果没想到却死在了这里,我真的,真的不甘心。”
原来这家伙想要去找芈原那个基佬。
【读者:“屈原就屈原,芈原你麻痹,装什么逼?”
作者:“芈原的逼格不是更高一点,显得我更有文化么,哈哈。对了,这个芈字念米,不念半哦。”】
王笑头疼了,他还真不知道涅罗江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屈原的灵魂还在不在。
当然了,这些都还是次要的,现在的问题是,就算他有心带皮皮鳝过去,它也去不了呀,这脑壳都开瓢了,怕是活不过两章了吧?
“这样吧,你想和他说什么,尽管告诉我,回头我要是路过涅罗江,就帮你在江边搞个祭祀,然后把你想说的话写在纸上烧给他,你看怎么样?”
王笑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虽然这个时候他大可以不去理会皮皮鳝的感受,直接任凭它慢慢死去,但是本着良心主角的原则,他还是在皮皮鳝死亡前给予了充分的人文关怀。
皮皮鳝想了一下,就对王笑道:“你知道我最想和他说什么吗?”
王笑好奇道:“你最想和他说什么?”
“我这么说吧,你知道芈原诗词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皮皮鳝问道。
王笑想了一下道:“他的诗词,最大的特点好像就是正常人都看不懂,其实这也难怪,相隔毕竟两千多年嘛,他的诗词又带着方言,老是兮呀兮的,听着怪蛋疼的。”
皮皮鳝翻翻白眼,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模样,兀自说道:“芈原最大的特点就是浪漫主义,他的诗词毫不吝啬地使用华丽而优美的辞藻,特别是对美女和草木的赞叹和描写,将浪漫主义推到了一个历史的新高度,开辟了影响深远的香草美人流派。”
王笑吐槽道:“说白了,就是写骚诗,什么峨眉呀,九死呀,善婬呀,不是我吐槽,拿到现代社会来,估计都被和谐一百遍了。别的不说,就说咱们这本书,也就是讲了一些荤段子,都进宫好几次了,更何况那些骚诗?”
皮皮鳝满脸无语地看着他:“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王笑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帮,当然帮,你放心,我这人很仗义的,我既然答应你了,那个啥,我还真不一定能办到。”
皮皮鳝叹气道:“我也没时间去管你能不能办到了,总之你若是经过涅罗江了,就帮我带句话给那个家伙。”
“你说吧,我听着,”王笑点头道。
皮皮鳝点头道:“你告诉他,九歌-东皇太一篇,徒有其表,虚夸了那么多盛大的祭祀场景,结果却没有把我这个主神的出身、模样、能力写清楚,结果造成了后人的联翩浮想,最后把我造成了一个半人半龙的丑物,外号更是难听地要死,什么皮皮鳝跳跳虾,我心中是非常痛苦的,所以,如果他在天有灵,最好能把天美的英雄设计师找去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