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眠神殿受到了袭击，不过袭击者只是试探性的进攻了一下，遭到守卫的反击后很快就撤退了。”艾格文说着顿了一下，“这与我们的命令不符。”

“比起他的学生来，耐奥祖要稍微聪明那么一点。”

艾南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看他的模样似是早有预料。

“尽管我们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但是时间过了这么久，耐奥祖应该已经对霜之哀伤起了疑心。他开始怀疑自己到诺森德后那么幸运的用霜之哀伤建立自己的势力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换而言之，他认为有人故意把他推到前台自己却隐身幕后。”

“一个人只要起了疑心，无论做什么都会觉得不对劲，他们往往会做出某些事情，并以此来试探，从而验证自己的怀疑是否准确。我们通过霜之哀伤去引诱耐奥祖，让他对龙骨荒原的巨龙遗骸产生贪念，从而引发他与龙眠神殿的战争，借此警告阿莱克斯塔，她的老巢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但是耐奥祖怀疑有人在暗中谋划一切，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算计中，所以他克制住了因为霜之哀伤的引诱而爆发的贪念，只派了不到一百个地穴蜘蛛去试探。”艾格文单掌一竖，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照我说不如干掉他，派我们的人接管天灾军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艾格文对耐奥祖这个兽人萨满转职的巫妖王那是一点都不放心，也就是艾南要选他，不然艾格文早把这家伙给做了。

摆了摆手，艾南并不赞同女法师的想法：“要干掉一个耐奥祖还不简单？接管天灾军团更不成问题。没了耐奥祖对后续计划影响太大，我们的人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与亡灵天灾扯上关系。”

如果古尔丹没被坑死，换掉耐奥祖倒也没什么，反正都是手上的棋子，不听话就换掉，至于换成谁那无所谓，只要巫妖王是兽人的大萨满就成。

“你那个计划……”

提到艾南的计划艾格文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反正她是没有提这件事的兴趣。

如果耐奥祖那里没有出问题，此时红龙王后阿莱克斯塔应该接到了后院起火的消息而赶回诺森德，没有了红龙的支持，兽人想要击败人类难度非常的大。

从海上走有戴琳·普罗德摩尔的海军舰队在，兽人很难占到便宜。其实说占便宜都是在抬举兽人，还处在氏族部落时期的原始文明能造船渡海已经是奇迹了，绝不能指望他们的海战水平。

而走陆路兽人需要穿越湿地大沼泽，再由南向北横穿阿拉索，打通前往希尔斯布莱德的路。这条路补给线长达数千里不说，还得先平推阿拉索王国，且不说兽人做不做得到，即便他们做到了，北方七国的人类王国也早从醉生梦死中惊醒过来。那时与兽人作战的就不是现在这般连装备都破破烂烂一触即溃的杂兵，而是器械精良军纪严明的精锐部队。

但是，后者是建立在兽人海路走不通，无法在短时间内杀入人类诸国腹地的前提下，只要兽人还能借助红龙的力量，戴琳的舰队是肯定无法阻止对方的。

从一个人类的情感上来说，艾格文是不希望看到人类诸国遭受太大的损失，所以当耐奥祖坏事的消息传来后她动了杀机。

见她的情绪有些低落，艾南也只得劝慰她道：“我们也不是没有努力过，无奈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也只能去面对。其实照我说，让兽人给泰瑞纳斯他们一记狠的才好，不被打得痛入骨髓教训就不够深刻，不遭遇亡国之危如何真正唤起危机意识？”

艾泽拉斯近千年来人类发展得太顺了，顺利到人类已经忘记了这个世界最基本的法则。艾南认为有必要借兽人的手来好好提醒他们什么叫丛林法则，让他们明白人类这个种族想要继续生存繁衍就必须得时刻保持强大的武力，这样才能在遭遇外敌入侵时保卫自己的家园，赢得足够的生存空间。

推了艾南一把，将试图占便宜的某人推到一旁后，艾格文抿着嘴说道：“你到是为别人着想，可惜别人根本不会领你的情。”

艾南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我不需要他们领情，只要我知道自己是对的就行。再说我做这些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谁让我是人类呢，天生就有了立场。”

覆巢之下无完卵，艾南是个人类，如果人类发展得好他的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如果人类成为艾泽拉斯智慧生命中的大族，受到世界意志的青睐，艾南自然少不了好处。

“说到底，我就一俗人，对自己有好处的事当然得费心谋划。至于说这事在办的过程中会有人利益受损，乃至于失去性命……”艾南摊摊手，“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堂堂冥界之主对于死亡还能不适应？

不是个坏人，但也绝不是个好人，这才是真正的艾南。

“随你怎么说。”艾格文朝外面指了指，“不管好人还是坏人，不都是人？对我来说你是个人就好。外面那个不是人的玩意儿你赶紧打发掉，别在那里杵着碍眼。”

顺着艾格文所指的方向，穿过卡拉赞灰蒙蒙的迷雾和连绵起伏的群山，在灰色迷雾所能影响的最边缘处，一个人类小孩正仔细的观察着。

说是小孩其实不对，别看对方身高只到成年人类的膝盖，面上看来很是稚嫩，与五六岁的人类小孩有九分相似，可实际上她并不是人类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