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做一次好人好事,没想到把自己给搭了进来,弄得这麽凄惨狼狈,这下非得在床上挺个三五天尸才能回元。
跟著想到了今天好像星期一吧,目光擦过少年:“你不用去上学?”
“我跟学校请了假。”他耸耸肩,忽然暧昧地笑了笑,“等老师养好了身体,我们一起回山上吧。”
他说的山上是指西岭学园。我冷冷地哼声道:“我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他们敢。”少年说的极是清淡,却自然有股不容违抗的气势,仿佛他说的话就是天理。
如果西岭是他家开的,那他说的话自然就是圣旨。
然而老子可不是他家养的,回不回去还得看老子高兴。
基本上,现在的我宁愿扫大街也不要去有他的学校任职。
当然,我还没有笨到此刻跟他挑明这一点。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宵白只好放下碗前去应门。
“叶礼,你居然放人家鸽子,太过分了!你知道昨晚我……”伍月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还当真是怕什麽来什麽。我这会儿哪还有力气应付他,只盼宵白随便掰什麽理由把他打发走。
希望理所当然落了空。一回神伍月闯进了卧室,然後跟个捉奸在床的妻子大吸一口气,玉指微微抖著指向我。“太太太过分了!”
我赶紧朝他使眼色,意思指这事过後再议,眼下不方便。哪想到伍月却视而不见,大声嚷嚷道“你冲我抛媚眼也没用!”
我反射性地往一旁看,果然,少年脸色阴沈了几分。
伍月,伍大哥,女王陛下……拜托,别再把我往地狱里推了,没瞧见旁边站著位阎王大神吗?
“……见异思迁、见色忘义……才刚吃完人家就又勾搭上人家的弟弟……明明答应陪人家来的,却把人家一个人丢下,自己跑去跟美少年xxoo……”伍月强烈指证,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我小心翼翼地窥探宵白脸色,他居然面无表情,看不出动怒的样子。太好了,我刚忍不住在心里松一口气,只见他眸子微微眯起,平静地开口问道:“月哥跟老师做过?在什麽时候?”
伍月“咦”了一声,似乎才发现一旁还有“奸夫”在,尴尬地咳了两声:“小宵你在啊。”
宵白没有笑,仅是把问题重复提了一遍。
“这个啊……也不算经常……前天之前好久都没做了……”伍月性事一向开放,跟不同的人make也属正常,他介意的是被我放鸽子。
“前天……吗?”宵白像自言自语,我却明显嗅出了危险气息来。
忽然听到!当一声,客厅里传出来的,好像有什麽东西被打碎了。
伍月吓了一跳,紧跟著想起了什麽,“对了,子漾和我一起来的,怎麽没进来……”
回应他的话一般,周子漾出现在了房门口,笔直的衬衫,烘托出修长的身形,发型也像经过精心打理,十分帅气。然而表情却只能用臭不可闻来形容。
我张了张口,却想不到说些什麽,索性闭上嘴。
“刚才的话……月哥说的话是真的?”周子漾目光紧盯著我,也不知他这话是在问伍月还是问我。
“够了,你们都出去。”宵殿终於发话了。
然而周子漾却跟没听见似的,目光迫人地盯著我说:“既然月哥可以,那我也可以吧。”
我没敢问他可以什麽,不用问想也知道他说什麽。在这方面我可不迟钝。
“你们死心吧,他已经是我的人。”宵白昭示道。
“礼可不这麽认为,对吧?”周子漾忽的朝我暧昧一笑。
“老师说呢?”宵白也转向我问道,眼神轻眯。
这时,房间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宵白伸手拿起话筒,听一会儿,脸色变得凝肃,抬头看了眼周子漾。
挂掉电话以後,周子漾立即问道:“是阿遥打过来的?”见宵点头,才露出自责的表情,“抱歉,我刚忘了,他有话要我带给你,青木组……”
宵白做了一个了解的手势,阻止他说下去,然後俯身凝视我:“老师,我有事必须马上去处理,你要乖乖等我回来。”说著解下颈间的白金细链拴在我脖子上,掬起吊坠轻轻吻了一下。
周子漾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临到门口还复杂地回望我一眼。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伍月,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犹豫著要不要拿下来。伍月忽然说道:“这条链子……是宵父母唯一留给小宵的纪念物。小时候,宵把它看得跟宝贝似的,从不让人碰一下。”
我感觉脸有些烧红,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是……是吗?”想了想,还是暂时先收著,以後还给他吧。
伍月难得严肃地说道:“这孩子是认真的。”
我当然知道,就是认真才可怕,才必须非逃不可。
伍月像是看穿我的想法,忽然笑了起来,“叶礼一定感到很困扰吧。”
“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喜欢过人,对吧?”
我刚要反驳,伍月又说道:“你对他动心了,所以想要逃走。叶礼原来是个胆小鬼呢。”
我想反驳,可是却又找不到什麽话,索性躺下来用被子蒙住头。
他爱怎麽说就怎麽说吧。
这麽想著,我不知何时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