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面无表情:“我认床,不习惯睡别人家里。”
谭城宣立刻道:“那我去你家。”
顾简:“我家是单人床,睡不下。”
谭城宣抓着顾简车把,眼睛里冒光,“你一个人睡那么大房子不害怕吗?”
顾简:“不怕。”
谭城宣脸不红心不跳:“我怕。”
顾简:“……”
到了还是去了谭城宣家。顾简情事上不太懂,心道无非亲亲抱抱,也没多大事,去就去呗。可一看到谭城宣那表情,还是想夺门而出。
谭城宣虽然乐了一天,真到两个人四目相对时,脑子里那点知识量就不够用了。他看过片子,也做过梦,知道两个人谈恋爱要干嘛,可他一见顾简,就把那些东西抛到了脑后。全凭本能地想靠近顾简,可顾简瘦削笔挺的站在那,谭城宣又不知道该动嘴还是该动手了。
两人一进屋,谭城宣只睁着热切的眼睛看顾简,身体却跑前跑后的帮他拿拖鞋放睡衣。玩了挠着头发叫人先去洗澡。自己却镇定地跑进了楼下浴室。
谭城宣的床很大,谭母临走前特意准备了两床被褥放在衣柜里,顾简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谭城宣正在铺床,上前去给他搭把手。谭城宣拎着被子两角,顾宣站在床对面拎着另外两角,两人同时抖被子。谭城宣笑道:“咱两这样像不像夫妻?”
顾简用舌头舔嘴唇,“我还未成年。”
谭城宣面上漫不经心地调笑:“结婚要趁早,不如你满十八岁咱们就去荷兰领个证吧。”
顾简也被逗笑,弯着腰伸手抚平床中间的褶皱,他睡衣纽扣只从第三个开始扣,睡裤裤腰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谭城宣见他一条腿支在地面,一条腿跪在床边,坏心眼地把被角一拉,自己往床上一扑,就压住了顾简。
顾简有些紧张,眼睛不停眨,左手被谭城宣压住,右手紧紧的拽着被面。谭城宣盯着他看了一会,轻轻道:“顾简,你这里有一颗很小的痣。”
两人离的很近,呼吸交错,顾简阖动嘴唇:“哪里?”
谭城宣低下头用嘴唇碰顾简的鬓角,“这里。”然后依次往下吻,,慢慢划过扇动的眼睫,鼻梁,鼻尖,来到顾简的嘴唇上方。谭城宣盯着顾简的嘴唇看,细致的像是要记住唇纹的形状。顾简被这黏着的视线看的不自在,微微偏头想挣开。谭城宣立刻吻上他的嘴唇。
顾简不知不觉地揽住谭城宣,两人倒在床褥里,双唇紧紧贴在一起,交缠的舌头偶尔退出一点距离,立刻又被彼此拉回去。有过几次经验的两人,逐渐碰撞出让彼此都觉得舒适的方式,这种前所未有的贴合让两人浑然忘了时间。
很久之后,顾简觉得呼吸难继,才撑住谭城宣的肩膀,手中带劲,将他推离开一点距离。顾简头脑昏沉,微张着嘴喘粗气。
两人唇瓣距离不过两指宽,顾简的每次呼吸都喷在谭城宣唇边,他似乎忍受不了这几秒的停顿,低下头沿着顾简嘴角一路往下吻,绕过喉结,流连于颈间。顾简被迫仰起头,放在谭城宣肩膀上的手又收牢。谭城宣吻到锁骨,觉得那衣领十分碍事,一颗颗解开纽扣。嘴唇一点点吻过露出来的大片皮肤,直到触到小小的乳珠。其实谭城宣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他并不知道该拿眼前这个淡红小巧的东西怎么办,只是出自本能的想舔一舔,于是他就这么做了。如果说亲吻让顾简觉得晕晕然挺舒适,可现下谭城宣的动作让他整个人都想缩起来,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有些痛苦。顾简想推开谭城宣的头,嗓子里也挤出了不耐的颤音。幅度加大的扭动终于震醒了尚在舔咬的谭城宣。顾简眉头紧蹙,声音颤抖:“谭城宣,我很难受……”
谭城宣自此才从魔障的渴求里清醒。
他迅速为顾简拢住睡衣,吻了一下顾简的额头:“我们睡觉……”
两人第二天是在同一条被子里醒来的,昨晚谭城宣只想着不让顾简难受,随手就翻开被子盖住两人,抱着拍他后背,就这么睡过去。常年的早起让顾简一到五点半就自动清醒,谭城宣还闭着眼睛睡,两人脸庞离的很近,顾简能看见谭城宣唇边短短的胡茬,尴尬地翻身下床。
从浴室里洗漱出来看见谭城宣正坐床上发呆,满头黑发乱糟糟的翘着。
“怎么不起来?”顾简在一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