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淮这一烧就是一个多星期,睡觉的时候多,清醒时间少。医生开的药没什么用,邵父要带儿子去北京治疗。池晔待在邵家恳求邵父带他一同去。邵父无暇照顾他,扭头就让宁韵把儿子带回家去。
谁料想第二天邵父一到机场,就看见的池晔。池晔个头蹿的快,不到14岁已经到邵父眉毛,看着已无法再把他当个小孩。邵父把邵淮从车里抱出来,池晔立刻上去搭把手,把他的毯子裹好。邵父无奈:“你妈妈知道吗?”
池晔点头,少年英俊的脸上都是担心与坚定。邵父吩咐下属去买机票,带上池晔去了北京。邵淮在飞机上也一直睡,中途清醒要水喝,池晔不等邵父动手,立刻将水杯插了吸管递到他嘴边,一贯冷淡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着急,他看着邵淮喝水的嘴唇,不时用手抚摸他额头,轻声道:“慢点喝。”
邵淮喝完水又睡过去,池晔用纸巾给他擦嘴角,眉头越皱越厉害。
邵父在北京人脉不可小觑,一落地就是专车来接,邵淮被推进无菌病房,除医生护士,连家属也不能探视。池晔在病房外坐了两天,越想越怕,心烦意乱的到医院附近闲逛。医院后面有摆摊算命的神棍,忽悠的一群人掏钱求路。
池晔病急乱投医,瞅住一个神婆就上前向她询问。那神婆听完池晔的描述,闭着眼推算许久,摇头道:“依你的说法,你这位朋友怕是被小鬼缠住了。”
池晔对邵淮的病情很清楚,病的莫名其妙,还久治不愈,神婆的话一出口,他就信了八成,问道:“那该怎么办?”
神婆絮絮叨叨一大堆,云里雾里说的池晔听不太懂,最后才道:“小鬼阴气重,去香火旺盛的地方拜拜,自然就被吓走了。”
池晔:“可我朋友出不了病房。”
神婆:“我这有平安符,你把他生辰写下来,戴着平安符去拜,与他本人去是一样的。”
池晔连惊带吓好多天,哪怕有丁点办法,他都愿意试试,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神婆这骗财行为,他掏出身上的两百块买了个平安符,戴在脖子上就回到医院找邵父。
邵父听他说想去灵光寺,纳闷他小小年纪去寺庙干什么,再细问他也不回答,只好派一位下属跟他一起去。
池晔进了寺庙就跪在软垫上一动不动,脖子上挂的平安符被他扯到衣服外面,每次磕头都会打住他的下巴。邵父的下属心道既然来了寺庙,也在一旁诚心的拜了几拜。他等了池晔十分钟,见他没有起来的意思,俯在他耳边道:“池晔,该起来了。”
池晔虽然不曾读过佛法,可下意识地觉得跪在佛像前说话不尊重,便起身拉着下属走到一边。
池晔:“叔叔,我想多拜一会,你先回去吧。”
“不行,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们不放心。”
池晔思考了一下:“要不这样,你将手机借我,你们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保证哪里也不去。”
下属这段时间和池晔共处,知道他是少年老成的性格,做事可靠,加上邵院长那里还需要人帮忙,只好同意池晔的提议。
池晔在灵光寺跪了一天,到夜晚七点多时接到邵父电话,催他回去。池晔不想大人担心,只能回医院。第二天天还没亮,又坐上公交去灵光寺。
到下午六点,池晔再次接到邵父电话,邵淮退烧了。
池晔立刻从垫子弹起,又条件反射地重新跪倒,他的腿连续两天保持跪姿,此刻又痛又麻。池晔手上攒大劲捶腿,直到双腿有知觉,才一瘸一拐地往公交站跑。
邵淮恃病生娇,知道来了北京,非要吃烤鸭。邵父一贯宠他,被抱着胳膊撒两句娇,连句不同意的话都说不出来,犹豫着就让下属去买。
池晔在一旁冷着脸,“你现在不能吃。”
邵淮眼瞅着父亲快要答应,生气道:“我嘴里没味道!”
池晔丝毫不松口:“别大声说话,总之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