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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碧琳的脑回路虽然有点难以理解,但是人确实很好,没有架子又随和,关键是有一颗年轻的心,而且以纪家两兄弟的优秀程度来说,她绝对是个好母亲。
看了他们一家人的相处,黎人安忽然有点想念自己的家,不是和杜维霄一起住的公寓,而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家。
不是没想过回去看看,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而现在,正好有这个契机。
那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房子也是最原始的六层商品房。黎人安以前就算混得再差,好歹也是个明星,说出去大概没人相信他会住在这种地方。
可事实偏偏就是如此。
黎人安没有钥匙,进不到房子里,也只能在外面看看,最多去楼道里走动走动。
看着眼前墙壁已经有了裂痕的楼房,熟悉又陌生,不禁触动了有些遥远的记忆,黎人安以为自己已经能坦然接受,心还是不可抑制的泛起了涟漪,怅然又酸涩。
顺着楼梯一节一节往上爬,黎人安很快到了三楼,他春节时贴的一个大大的福字还保留在门上,仿佛连新旧都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多了很多新贴的小广告。
黎人安上前摸摸,叹了口气,一种有家不能回的心酸感不由浮上心头。
“咔哒”邻居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颇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便蹬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下楼了。这个妇女他认识,和他算是点头之交,自己死了,她估计也就最多感慨一下吧。
黎人安有些尴尬,觉得多留也没什么意义,死的也不能变成活的,穿越过来的灵魂也只能一直寄宿在别人的身体里,触景生情,看多了反而更加伤心。
最后又看了一眼,将这扇再普通不过的门刻进心底深处,然后顺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在底层楼梯转角的地方,有几排信箱,楼里每个门牌号都有一个。
以前每去一个地方拍戏或者做别的活动,黎人安都会写两张明信片,一张寄给杜维霄,一张便会寄到这里,等自己回到这里的时候,再细细的拾掇好。
黎人安想,临走前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眼,毕竟那也是承载着很多记忆的地方。
正想目光深情的凝视一会儿信箱,却意外看见有个信封的一角露在了信箱口的外面。黎人安觉得疑惑,谁会寄信给他?不禁走了过去,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看看能不能从那个口子里把信抽出来,没想到真的成功了,信封赶巧了和信箱口一样宽,正好可以拿出来。
黎人安抽走一个信封,却不想又顺带着带出来另外一个信封的一个角,黎人安便又依样画葫芦的把另外一封信抽了出来。
看着信封上的字,黎人安有些怔然。
一封来自黎人安以前买保险的保险公司,一封署名律师事务所。
保险公司寄来的是一张保险赔偿的理赔单,律师事务所寄来的则是印则新——也就是黎人安前身死去后的遗产条目清单。
他以前买过保险,因为他举目无亲,在娱乐圈也一直默默无闻,没什么深交的朋友,受益人自然就只有一个——杜维霄。
而那份遗产条目清单则详细的记录了他生前的所有财产,包括资金、不动产和一些投资,因为他没有配偶没有亲戚,所以遗产全部由朋友继承,这个人不外乎又是杜维霄。
z国法律规定,如果死者没有亲人,也没有立遗嘱,便可由关系很好的朋友继承遗产,只要那人有公安机关开的死亡证明、死者身份证、以及申请书,即可。也可以凭着这些证明去相关银行领取死者存款。
看起来似乎很合理,可是面对着这些数据,黎人安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空落和异样,难道是因为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不舍得用,到最后却进了压根不拿自己当回事的男人的裤兜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