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客房内的这出戏呢,它的后续发展,其实很平静很和谐。
“在下,已经心有所属了。”
云凭语的幽眸闪动,这句推脱之词说得冷静淡然,却是从容的拒绝。
“啊,怎么会这样?”
“翠云姑娘还是放弃吧,不必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况且,在下还记不起自己的过去,也许我早已娶妻生子,这份失去的记忆必然是要找回来的。”
李翠云顿时呆住了,一咬下唇,强调道:“我不在乎,你要去找记忆,我也可以陪你去的!”
“……”
“难道我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可能吗?你们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李翠云噘着嘴,一脸的郁闷。
“翠云姑娘可曾明白‘情有独钟’?在下只有一颗心,一旦给了出去,就再也没有了。”
云凭语淡淡而笑,声音清淡飘渺,疏离的笑容中,带着不容改变的坚定。
所以现在,便算是无心……
李翠云恍然间发觉云凭语并不是那么完美的,他还有一点不好,就是他的眼眸好深,看不透。
皇天不负有心人,不出一日,玉霖就被他们找到了,还是在第一次和水花笺他们见面,摆摊子的那条街上。
“可恶!你这个狗屁臭郎中,你他娘的,是不是以为老子已经被你害死了?所以你才这么轻易出现的。”
金火揪住玉霖的衣襟,扯着嗓子大骂道,他一见玉霖,就止不住连连爆粗口,对玉霖永远没什么好脸色。
“金…金大爷,你…你冷静点!”
双脚离地的玉霖苦笑着,尽量安抚着处于狂躁状态中的金火:“你误会了,小生冤枉啊。”
玉霖叫冤,玉霖是真的冤枉,他就是故意在那里摆摊子,等着他们来找自己的,因为他自己也要找金火他们。
“你冤枉个屁,老子才要被冤死了呢!”
“金大爷,你不能这么误会小生,这羊脂白玉我已经尽量修补了,可它的裂痕太多,看来是没办法了。”
玉霖将碎裂的羊脂白玉交还给金火,无奈的摇摇头,金火想不到这个表面上看起来一无所长的臭郎中,还懂得修补玉石。
“于是,小生赶着回乡,把家传宝玉取过来了。”
玉霖说得一脸真诚,说得金火的心尖忽然那么悠悠的一荡儿,臭郎中的心地居然这么善良。
“家传宝玉?就你这穷酸样儿,还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
金火道,但先前凶狠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
“这玉石是我们家一代代传下来的,本想着要留给儿子的,还好,小生并不太在意此事,还是先送给你应付李老爷吧。”
玉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掏出一块泛着青绿光泽的圆石。
“这…这哪里是什么宝玉,不就一块破石头!”金火一接到手,火气又冲了上来,“臭郎中,你敢框我!”
青绿色的圆石手感不好,色泽不纯,根本比不上羊脂白玉那般的质地细腻,光泽滋润。
就这么一块不值钱的破石头,算得上什么宝贝?
“谁说宝贝一定要值钱的,金大爷难道就不知道‘无价之宝’吗?”玉霖反驳。
“无价之宝那是贵得算不出价钱,也就是非常贵,不是根本不值钱,谁都不要的东西!”
“粗俗!那也是极其稀有的珍贵之物。”
“老子就是粗俗,总比你这个骗子好!”
“我才不是骗子!我是救人的郎中。”
“你就是骗子,你是骗人的臭郎中!”……
“好了,打扰两位舌战的雅兴,我们还是商量正事要紧。”
水花笺苦笑,难得能在两人中间插进了一句话。
想想这金火也真是有能耐,性子一向温顺随和的玉霖竟给他气得激动起来,连脖子都气红了。
“遇上这么别扭的两个人,本少爷真算是长见识了。”
林瑾希感慨,这一回,总算深深体会到了“冤家”一词的含义。
带着“破石头”,“拎”着玉霖,几人随即便前往李府,要去“救”云凭语了。
一入李府,不见李老爷本人,云凭语也不在前堂,只有李翠云带着几个丫鬟。
依李翠云自己的话,她这次率先出面,是要替父亲把关的。
“把关?”水花笺郁闷。
她能把什么关,又需要把什么关?
估计是李老爷目前不在府中,又觉得凭着云凭语的学识能帮到自己,就带他一同出去办事了,而这位小姐在家中闲来无事,就要找他们几个人陪她玩玩了。
“呃……”
林瑾希强忍住作呕感,他当然也看出了李翠云的意图,知道李老爷的这个宝贝女儿招惹不起,只能暗自悲叹他们的苦命人生。
“不知翠云小姐要我们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