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和点点头,眼睛看着地面,痴痴地,竟失神了。
“别怕,事情也许并不如你想的那么坏。”
“如果他不让我留着这个孩子可怎么办?”冬和喃喃的说,“可要怎么办呢?”
杨凡心里一惊,原来,冬和连最坏的可能都想到了。还没等他说话,外面传来门开的声音,“我去看看,你躺着别动。”
冬和哪里还躺得住,跟着杨凡来到客厅。杨牧正边走边脱外套,身上带着浓厚的酒气,眼神混乱,显然醉得不轻。
“老大,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杨牧却没理他,目光越过杨凡,阴骘地盯着冬和,眉头紧锁着,喘着粗气,酒臭味喷在冬和的脸上。冬和一惊,后退一步顶上墙,惶恐地看着杨牧。杨凡觉得气氛不对,走上前去:“高祖闻叫我们下去吃饭呢!冬冬,我们先走吧!”
还没等杨凡碰到冬和,杨牧忽然爆发了:
“你滚回楼下去,别在这儿碍眼!”
“走就走,你吼什么?冬冬,我们一起去。”杨凡上去拉冬和的手,却给杨牧狠狠地打开。
“谁敢带他走?他今天得在这儿把话给我说明白!”
“说什么说,冬冬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等头脑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再来问好了!那么大的人,喝醉欺负人吗?”
杨凡也气了,拉起冬和的手就走。杨牧见冬和又不解释,就跟着杨凡走,怒火攻心,瞬间失了神智,一把拉起冬和的另一只胳膊,他的力气很大,加上杨凡没想到他会来抢人,根本没防备,冬和一下给拎回去,重重甩在墙上,勉强站直着身子,冬和的脸上却没有害怕了:“说吧,你要问我什么?”
杨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布满了血丝,红通通地反射着可怕的光,他的手大力抓着冬和的肩膀,如同老鹰扣住猎物一般,让冬和动也动不了。杨牧沙哑着嗓子,指着冬和的肚子喊出来:“说,他是不是丁燃的?”
“是,”冬和斩钉截铁地回答,“丁燃是孩子的亲爸爸!”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瞒着我?还和教授串通和伙儿骗我?”
“我也是刚知情,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哈哈!你什么时候学会说瞎话了?”
“他没说谎,他是真的刚得知的。”杨凡被杨牧吓坏了,他又不敢太靠前,怕刺激他,伤到冬和。
“用你替他说话吗?原来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哪?”
“哥,你相信我,我没有瞒你,我真的不知道那颗受精卵是丁燃和胡茵的。我不知道!”
“还装模作样?你当我不知道你和姓丁的之间那龌龊事吗?”
冬和的脸“刷”地白了,话可是乱了起来:
“哥,你,你别信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我和丁燃和清白的,没有,我们没有……”
“你和他有没有上过床?”杨牧根本无法考虑冬和的感受,此刻的他,没有理智可言。他见冬和满脸受伤的表情,却没有否定,冷笑着说:“那你还敢说你们之间是清白的?你当我是聋子吗?你和他上酒店开房间,给他老婆捉奸在床,害得她老婆流产,你心里不内疚?不对,你内疚了。所以胡茵不能生了,你就替丁燃传宗接代,男人生孩子,你不觉得害羞吗?就算我当时不对,不该没解释就抛弃你,你用得着那么作践自己吗?你当你自己是婊子吗?”
“啪”地响亮的一声,冬和忍无可忍,一个耳光扇在杨牧的脸上。杨牧瞬间闭嘴,捂着脸,停了大概两三秒钟的时间,反手刮在冬和的脸上。他这一下,可不象冬和做样子而已,他这一下用了全力,扇在冬和的右脸上,冬和的头向左,狠狠撞在墙上,立刻清晰的掌印,飞速地红肿起来。冬和尝到嘴里的腥咸,耳边尽是轰鸣之声,连脸上火辣辣的痛也不觉得,头猛劲儿地晕着,身体不能保持平衡。杨凡冲过来说着什么,拉着自己往外走,杨牧没有拦,却大声的嚷嚷着,冬和知道他们在对话,却听不清内容,只是朦胧的噪音嗡嗡响着,他被动地给杨凡拉着走,身体很沉,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如在水中。在杨凡打开门的瞬间,冬和觉得心忽然不跳了,胸腔仿佛空空的,连呼吸都停止,他顿了一下,慢慢地,脚也发软,终于撑不住,瘫在地上。最后看见的,是杨凡仓惶的脸。
第15章
“天,怎么会这样?”高祖闻从杨凡的怀里接过冬和,“被打劫了?”
把冬和放在床上,仔细查看伤口。右边的脸肿的很厉害,嘴角挂着血,头发凌乱,脸色青白。
“去那些冰块儿给他敷脸。”
高祖闻一边说,一边把手指压在冬和的颈动脉上量脉,抬手腕看着表。杨凡把冰袋敷在冬和受伤的脸颊上,又清理了伤口,在嘴角贴上胶布。冬和的眼睛动了动,但是没有醒:“怎么样?”
“他吃饭了吗?”高祖闻问杨凡。
“我刚给他做好,还没来得及吃,老大就回来了……”
“是你大哥干的?靠,真是qín_shòu。冬和这样了,他也能下得了手?为什么呀?”
杨凡没直接回答,只问:
“什么时候能醒呢?”
“脉很弱,估计是饿的,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再给人刮这么一下,还能不昏?应该很快能醒,你先去给他热杯牛奶,一小杯就行。”
杨凡拿着牛奶回来的时候,冬和就醒了,高祖闻已经扶着他坐了起来。
“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