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嘴唇青白,看到母子团聚笑得却是甚为好看,声音虚弱的安慰了两句,妇人带着孩子立刻跪下为二人磕了三个头,直说要为两人当牛做马回报恩情。
段衍歌自然知晓这只是一些客套话,但也没有为难与他们,还给了他们身上的碎银叫好生过日子去,随后抱着白羽快速离开此地。
段衍歌两世都喜欢男子,而白羽又正好引起了他的兴趣,所以这般直接抱着白羽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反观白羽倒是坦然,乖乖躺在他怀里,只轻轻道了句:“给你添麻烦了”。
段衍歌只是摇了摇头,劝慰他不必放在心上,随后又加快速度带他回了武林盟,叫来了大夫重新为他诊治包扎。还好这尖刀上不曾淬毒,且那人没什么大力气,所以刀插入的并不深。这个诊断让段衍歌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叫大夫开了几帖药便让侍从下去熬药了。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白羽与段衍歌两人。
沉默片刻后,段衍歌开口道:“你刚受了伤,精神不好,闭眼睡会儿吧。”
白羽乖巧的点点头,慢慢闭上眼睛,段衍歌听着他呼吸平稳后才出了房门,飞影就站在不远处。
段衍歌取下身上的玉佩交给飞影,眼神微眯:“立刻带着玉佩去府衙给知府看一眼,和知府好好说说那人的罪过,我要让他看看动了我身边的人是什么下场!”
飞影顿了片刻道了声是,便使了轻功离开。段衍歌正要去看看药熬得如何,外厅的仆从却进来说《风云江湖》的人过来想问他几个问题。
《风云江湖》是由武林最大的情报组织听风楼所办的一月一刊印的报纸,此报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 分是写武林中发生的大事以及笔述者的评论和部分人对此事的看法。至于另一部分,段衍歌更愿意称它为八卦月刊,这一部分所写皆是江湖人的私密之事:
比如灵山派掌门娶了个小妾,正室与小妾不和弄得掌门头痛不已;
比如弱水宫宫主自废武功嫁给了一位杀猪的屠夫;
比如明府公子不愿娶赵家小姐而逃婚出走等等一系列可以成为人茶前饭后谈资的消息。不过这份报纸只在他登上武林盟主那时询问过他几个问题,此后一直没有再来,大概是嫌他太过无趣,身上又没有什么八卦可以探寻。只是这次他刚回武林盟怎么就有人来了。
虽然心下疑惑,段衍歌还是到前厅里去看了看,只见会客厅下首位上正坐着听风楼三当家,亦是《风云江湖》的主编。
段衍歌坐到主位,让人给曾鸣上了点心,随意问道:“曾楼主此来是为何事?”
曾鸣起身作了一揖:“曾某正是为贺家庄一案而来,因是段盟主揪出真凶,故而来此了解详细情形。”
段衍歌唇角微挑,“别人家的家事如何说与外人听?贺家庄如今日薄西山,曾楼主又何必在人家伤口上再洒一把盐。”
曾鸣立刻道,“段盟主既不愿详说,曾某自不会勉强,不过曾某听说此次段盟主回武林盟时带回了一位白衣公子?”
段衍歌立即明白过来这人其实根本就没有打算从他这里得到关于贺家庄的消息,他所来本就是为了打听白羽的身份。
“没错。”
曾鸣又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何许人也?”
段衍歌轻轻摇了摇扇子,“贺庄主月前所救的一位士子,段某慕其才华故做结交。”
曾鸣却突然转变了话题,“段盟主今年二十有二,不知可有婚娶打算?”
段衍歌心下冷笑,话题转的很快啊,只是他上一世经过了太多媒体的采访,对这一套早有应对之策:“一切尚有家中父亲做主。”
曾鸣的问题被轻轻抛掉,他也没显得有任何不悦,只品了杯茶便告辞离开。
段衍歌看时间差不多,便叫人把药端到了白羽房间内,白羽还睡着,只是睡得不安稳。段衍歌轻轻叫醒他,白羽端过药一口喝下,眉头都未曾皱一下。段衍歌是极怕吃药的,尤其是中药这种苦味甚浓的药,所以看到白羽这般爽利喝下苦药,不禁有点佩服他了。
白羽似乎是看懂了他的心思,放下药碗,用帕子擦过嘴后道,“我身体不好,经常吃药,所以这点苦味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经常吃药这点倒不是他的谎言,他幼时身体不好,大病小灾不断,他母亲便常常买药给他,小孩子总是怕苦,娘亲便准备了许多蜜饯哄他吃药。只是后来,母亲去世,他被接回千绝峰,开始接触内力武功这些东西,身体也强健了许多,但他反而更加怀念那时候的苦药。在无数个孤独的夜里,他甚至做出熬了黄连自己吃的事情。
药中加入了些安神的成分,段衍歌见白羽昏昏欲睡,便照顾着他继续睡下,自己去了议事厅与众位长老与掌门商议血灵玉被盗一事。
据岑朗说那天是赵掌门五十大寿,武林盟中许多人都到场祝寿,晚上更是喝的醉醺醺回来,就是那时有人下了手,用了无色无味的散功香又加了安眠剂使得所有人陷入没有内力的沉睡之中。
散功香乃是魔教之物,是魔教最不光明的手段之一,这么一来,矛头自然直指魔教。
“慕长枫有那么傻吗?”听王长老分析过情况后,武当华慎当即反驳,“四年前我们可是与他交过手的,此人阴狠毒辣,最善阴谋诡计,怎么可能这么愚笨选用人尽皆知的散功香来盗取血灵玉。”
有人一听附和起来,四年前,魔教与武林正派交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