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亮的黑眸翳上一层毫不退让的坚毅。
『那好,我去客厅睡。』惨败者负气的伏平额前被汗沾黏的银发,用力的撑起身体,
『床就还给你睡吧…,我不习惯睡在床上,真的有事的话我会来…等…等等一下!
你手上拿的那是什么东西!?』
『镇静剂。』
黑杰克表情冷峻,两指间夹着细长、闪着诡异光亮的针筒,
缓缓的如慢动作般的站起身,身经战场历练、什么无法想象的状况
都见识过的奇利柯久违的感受到背脊的一阵阴凉。
『你都是这样对待病人的!?天杀的为啥你的生意还那么好!?』
反射的后退了两三步,才惊觉到自己正身处在他的地盘哪…,
就算等下再飞来两把手术刀也没啥好奇怪的…。
『对付一些死都不肯乖乖躺在床上休养的顽劣份子,我承认。』
轻缓的踩在地面的脚步开始慢慢逼近,『除非你说一个让我准许你到
客厅睡的理由。』大拇指推开紧扣在针头上的塑料盖,透明轻巧的盖子瞬间弹
开到地面滚落脚边,犹如击发后的m16步枪跟着火药味从药室(注4)喷发出的弹壳。
。
『…你该不会是玩真的吧?』
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这种头皮颤栗着微麻,喉咙因为紧缩而干涸,
全身肌肉的纹路跟着绷紧的组织凝聚在一起,是好几年前眼睁睁的看着一颗
迫击炮的未爆弹飞射掉落到自己身处的散兵坑(注5)里的时候,才会激起的瞬间紧张感。
黑杰克锋锐的黑眸正在聚焦瞄准出击方向般的轻瞇双眼,右脚迅速的往前一跨,
瞬间擒住奇利柯精瘦的手臂。
『好好好!你别激动!别激动啦!我说我说!我说就是了!』
奇利柯狼狈的向后退,感觉坚硬的后脑杓重重的叩到了墙壁,
他焦躁的搔乱本来就已经胡乱卷翘的银发,挣开黑杰克紧挎的手,
往床边用力的坐下。
开口前,他先试图平抚的深吸了一口气,
『…那年我们在喀布尔前线的战事陷入胶着,已经正值十月隆冬,天气十分严寒,
和我们要拿下有恐怖组织”穆罕默德军”的武装分子占领的城镇,地势对我们很不利,
因为中间隔了一条河。
我们将近两星期露宿在户外,有时半夜还要被猛烈的炮击惊醒,慌张的找掩护躲避,
大家在精神跟体力上都承受很大的煎熬,后来更下起了接连的暴风雪,
切断了我们后方的补给线,在粮食和支持都渐渐短缺的状况下,
我所属的a连连长只好拟定各小队的作战计划,在半夜的时候渡河进行攻坚。』
陷入不忍触及的回忆,奇利柯说到这里有些烦虑焦躁的轻啃着自己的手指甲,
『虽然我们攻坚成功了,不过也损失了三名的弟兄,对他们抢救无效之后我满身沾满了血,
因为太过疲累加上感冒已经并发肺炎的我就这样倒下去。
我们队上才刚来报到的两个补充兵,把我抬到我们驻守的范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