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杰克无言的接过,瘦长的铝制罐身散发着微微的冰凉,
他将手上的桃色木箱随手放置在阶梯上,右手食指一下拉松胸前的领结,
顺势将大衣披挂在台阶的手把,在阶梯上坐了下来。
扯下白衬衫胸前紧束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用平常总是拿着锋锐手术刀的指尖利落的勾开罐面的拉环,
细致柔滑的泡沫瞬间从开口涌出,他随即用嘴唇抵住前端,
往喉间灌了一口,指腹轻抹微沾黏着泡沫的嘴角。
真的是怎样都看不腻呢。
他这付先前的自己,
怎样都没办法想象有一天竟然会在面前真实上演的,
完全不为人知的样子。
奇利柯用单手撑着下巴,专注的留意着他的每个小动作,
不管是出于惯性或无意识,或是多么平常的举动,
都还是让自己像研究完全未知的情境一样新鲜。
『刚刚那个女孩在车上,问了我ㄧ个奇怪的问题。』
『喔?』奇利柯将整个背都倚靠在阶梯把手的木柱上,随意勾起的双脚轻微的摇晃。
『她问我你晚上睡的好不好。』
『呵。』低沉的喉间哼出一声轻笑,将手中已经剩三分之ㄧ的金黄麦色液体一口气灌尽。
空气里瞬间扩散起焦糖的甘甜和麦芽浓郁的回香。
『而且她见到你之后,似乎受到很大的冲击。』
『当然会冲击。』细长而骨感的手一下使力就将罐身捏扁,
『我想她压根没想过会再见到我。』
他将手摸进深蓝刷色单宁裤的后口袋,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黑色真皮短夹,
从夹层里抽出一张已经满布了细微折损的照片,拿到黑杰克面前。
『最右边笑的很灿烂的就是她,中间那个没什么笑容,也没啥头发的就是我。
那时觉得医生就应该随时看起来精神抖擞,也不该花太多时间在整理头发上
,所以总是理个大平头。』
那张照片里总共有8个年轻人,笑的爽朗或率直,或只是上勾浅浅的微笑,
有些互相勾撘着彼此的肩,或只有彼邻的站着,奇利柯和2个臂上别着大红十字臂章
笑的稚嫩的年轻人表情严肃的蹲在前排,今天下午才刚照面的那个叫绫夏的女孩,
当时还是一头俏丽的短发,脸上稚气清新的笑意更深,
亲昵的勾着一旁也挂着温暖微笑的年轻人。
『这张照片里的人,除了我跟她之外,其它都不在了。』
奇利柯的声线非常的平稳,宛如一片死寂空转的回音。
『不在了?』黑杰克稍微的捏紧照片的一角,从他手中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