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可怜的还是那些没有被吐出来的考生们,被关在大钟肚子里,砰砰的敲着钟壁,嚷嚷着“放我出去。”
大钟忽吐人言,声音如钟声一般低沉,却多了一丝狡猾。
“哈,叫什么叫。”他出声骂道:“好哇,小小年纪,毛还没长齐,还想作弊,也不看看我老黄钟是谁,骗天骗地也骗不过我!”他拍拍肚子,恶声恶语道:“里面的人,弄虚作假,全都取消考试资格。”
里面立刻哇哇哭了一片,各种叫嚷讨饶声,黄钟不耐,干脆重重一摇,将里面所有人都震昏。
这下可清净了哇。
他又面向地上的考生们,恶狠狠的教训道:“看到没有,你们接下来谁敢作弊,就是这个下场!”
外面的考生们才后知后觉的领悟,原来方才是在探查谁人作弊啊。又纷纷心有余悸的摸摸胸口,还好自己诚实。
黄铜大钟成精一般将所有考生从头到尾吓唬了一遍,才哼哼满了意,一本正经的开始考前训话:“首先,我仅代表天渊院里所有道师,向大家问个好。”
台下响起一个尖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道:“老妖怪,你什么时候可以代表天渊所有道师了?”
黄铜大钟的讲话被打断,分外不爽,晃着个大身子,四处扫视:“谁,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一个紫衣童子踩着个罗盘晃晃悠悠腾空而起,笑嘻嘻指着黄铜大钟:“老不休,老不休,回头我把你的话告诉爷爷去,看他不骂死你。”
黄铜大钟一见是个小祖宗,气势立刻软了半截,外强中干的硬着嘴:“你个小娃娃知道什么,就是黄道子前辈在这里,我,我也敢代表他,对了,你不是不愿意来天渊院上学么,怎么这次就肯来了?”
紫衣童子眉角一抽,该死的老黄钟,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一甩头:“我乐意,用你管,你继续说便是了。”
底下慕子意给安溪南解释道:“那黄铜大钟是天渊院妖字部的一个老道师,为老不尊,最喜欢戏弄新来的小道者了,今年不知为何,竟然派他他做了主考官。
那紫衣童子的爷爷是黄连之前辈,五行术部的总管道师,他一手五行法术出神入化,洛国之内,鲜少有对手,被人尊称一声黄道子。据说老黄钟年轻时曾被黄连之狠狠教训过一顿,所以对其颇为畏惧。”
“哦,”安溪南看向半空中的紫衣童子,问道:“他那么小,也来参加入学考试啊。”
“不小了。”聂随香大嗓子嚷嚷:“他已经快二十啦。”
这一嗓子丝毫不逊于老黄钟方才钟声,余音缭绕,引得全场人注目而视。
“呸”那紫衣童子啐了一口骂道:“你个小胖子,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拆了你的龟甲当飞碟。”
聂随香打不过他,只好住嘴,过了半晌,又忍不住凑到安溪南耳畔窃窃私语:“你别看他小娃娃一样,人家可是有着一半紫金花雕的血统,牙尖嘴利,难缠的很。”他颇为不屑撇撇嘴,脸歪成鞋拔子状。
安溪南暗自揣测,“大水箱”小时候定然被这紫衣童子好好欺负过。
那厢老黄钟被紫衣童子一搅和,已经没有继续发表自己宏言伟论的兴致了,干脆直接开始讲述第一轮的考试规则。
“第一轮考试是玄晶印心湖,考的是你们作为一个道者的心境。小娃娃们,你们只管往湖中走上一遭,拥有修道者坚韧心境,可以锲而不舍追逐天道的人,便能如履平地一般走到湖对岸去。那些心性软弱,意志不坚定的人,便会沉入湖中,失去考试资格。”
他长长吸了一口气,鼓起肚子向地上的考生吹起一阵龙卷风。大家猝不及防,被龙卷风卷起,呼啦啦的在天上乱转,而后“砰砰砰”全摔倒了一个大湖边上,姿态各异,狼狈不堪。
老黄钟在湖面上晃来晃去,嘴里诱惑道:“来吧,来吧,小道者们,踏出你们的第一步,只要走过这个湖面,你们就可以通过第一关了。”
众人纷纷望向湖面。水面古井不波,犹如一面平镜。湖水清澈见底,还能看见水中的五彩小鱼在水草之间欢乐游动。
安溪南咽下一口唾沫。怎么看,这湖面都不像平地一样,可以让人站立啊。
有一个胆大之人用脚试了试水,心一横,眼一闭,踩了上去。预料中的沉没没有发生,他如履平地般稳稳当当的踩在水面上。
他愣了愣,而后欣喜若狂,在水面上一跃数丈,又落回水面,手足舞蹈的炫耀着自己即将通过第一关。老黄钟看着不顺眼,撅着嘴吹了一口气,那人一个没站稳,吧唧一下摔在水面上,以狗啃泥的姿势,被一路吹到了对岸,引来许多道者吃吃的笑声。
笑归笑,大多数道者心中还是颇为羡慕的。当下,很多人都受到了鼓舞,一把跳到水面上。结果有的人稳稳站着,有的人直接沉到水中,咕噜咕噜冒起一串水泡,被湖中的老甲鱼咬着衣服拖到岸边,不省人事。
“我也来了。”大水箱高呼一声,一跃数丈,落到湖心。他人高马大,好似一坨铁山,落地的瞬间,湖面上的人有感到一场地震,有的人干脆脚下一滑,摔了一屁股。
大水箱讪讪的笑笑,在众人的怒目而视中低调的走到了对岸。
慕子意敏锐感觉到了安溪南的紧张,便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溪南,别怕,我和你一起走。”
慕子意清越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安溪南心安静下来。他紧紧握着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