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真皮笑肉不笑:“呵呵,我的发际线好着呢。”
林晶晶从后台找到那一百个火箭炮,id是简洁的一个字母“a”。她作为孙真个人的经纪人在音游持有管理员权限,想查个路人的账号就是动动手指的事儿。点开a的信息主页,连个头像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号。
“性别男。”
孙真“嗯”一声,等后续,林晶晶却沉默了起来:“还有呢?”
林晶晶抬眸看他:“孙真,这事情就很尴尬了。没有了。”
“……啊?”
“只显示了性别男,然后主页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填。注册时间是今天。勉强还能用管理员权限看到登陆地,本市。”
孙真有些错愕:“所以是个小号?”
谁特么拿个小号给他砸了五万,什么毛病?
“也不一定,说不定就是个新注册的大号,还没来得及写资料嘛。”林晶晶分析地头头是道,末了加了句,“不过,我也觉得小号的可能性更大。关键是这人是本市的。我记得铃铛前线只有那么两三个是本市的,包括惊风起1986,他们的id化成灰我都认识,可以排除。”
孙真好言相劝道:“你有时间记那么多前线id不如多提升一下文化水平。修辞手法大有问题。”
“你不是听懂我什么意思了么。那就说明我的修辞手法没问题!”
诡辩。
孙真翻个白眼,说道:“都快十二点半了,你还走不走啊?”
“突然觉得腰酸腿疼,不走了。”林晶晶撩了撩长发,放下笔记本熟门熟路从孙真的壁橱里抱出蝉丝被来,“隔壁借住一晚。王子大人还让我明天早上给他买咖啡,再不睡起不来了。”
“好好享受跑腿工作。”
林晶晶不理他的挖苦,抱着被子把门关得飞起,撤了。
孙真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望向后台显示的那一百个火箭炮。脑海里突然闪过昨天高艺鸣的脸。
“学长……不可能吧。”
他关闭了后台页面,抓过一直处于静音模式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两条新消息。
学长:明天有点事正好会经过你们学校。下午有时间么?请你喝咖啡。
学长:就当你答应了。
孙真想回复“下午有事”,打了删删了打,下不了决心按发送。他又看了看高艺鸣发信息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多,过了这么久再回复而且是拒绝的回复,让人感觉他考虑了很久似的。
“……”
不就喝个咖啡吗,去呗。
孙真简洁地回复“了解”。
高艺鸣秒回:“还不睡?晚安。”
才五个字,却让孙真回想起了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他好像能透过手机屏看到学长向上弯的嘴角。
没再纠结回复什么。因为他压根儿不想回复了。
孙真定好早晨的闹钟,关了电脑。因为高艺鸣的喝咖啡邀约,他都没发现自己已经把土豪a同学的出现抛之脑后了。
翌日,起了个大早的孙真还是没能碰到比鸡起得还早的林晶晶。忙于为导师跑腿的苦命少女只留下一张“冰箱里有色拉。试讲加油!”的小纸条,像个贤惠的田螺姑娘,来无影去无踪。
孙真就着沙拉大口大口囫囵吞了两片面包,认真地抓了发型,穿着休闲西服手里捧着u盘和教案出了门。
大学最后一个寒假临近尾声,而且今天是周六。但即将步入研究生行列的他和林晶晶一样,根本没有假日可言。前几天他跟杨亮说最近事情多一直住在学校里,百分之八十是实话。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他确实也懒得回家,一个人霸占两间宿舍没人管,做直播也方便。
他的导师方培元是校内声望最高的教授之一,每年都有无数学生挤破头想进方教授的小组,但每年也都只有那么寥寥几个幸运儿能梦想成真。
孙真毫无疑问是幸运的。
一方面他确实天赋出众,成绩拔尖。另一方面,他父亲和方培元曾经是同学,私交一直不错,所以他从小和方培元有过几次面识。在大天.朝.体制下,这想必也是必要条件之一。
姥姥不疼奶奶不爱的孩子林晶晶早上得给导师送咖啡,端茶送水,孙真至少不用为这些琐事烦恼。
然而方培元也给他出了个不小的难题。
寒假刚开始时,孙真的毕业论文已经结了稿。过了查重,方培元草草看过后慈祥地对他说:“小孙,毕业论文只是个小课题,既然都提交了就算是结了,相信你答辩也不会有问题。我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孙真一愣:“方教授……”
“别见外,没有外人在还是叫方伯伯吧。”方培元摆摆手,笑眯眯道,“本来这件事应该交给你研二研三的师哥师姐们,但不凑巧研三只收了一个,要提前毕业了,研二两个都接了我给他们找的案子脱不开身。所以只好交给你了。”
“方伯伯你就直说吧,是什么事?”
“代课。”
两个字清脆地砸在孙真脑仁上,真疼。
他挣扎道:“……代,一节课?”
方培元笑得意味深长:“一节课还用得着特地找你来谈这事儿?”
孙真抹了把汗,不死心道:“那,代三节课?”
方培元目中精光闪过,老谋深算地断了孙真的后路:“比三节多一点,也就十多节吧。”
“方伯伯,下学期只有十八周,十多节就是整个学期啊?!”孙真表情失控。哪有学生给导师代一整个学期的课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