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微微勾着嘴角,随即又换上了一副焦急到不行的表情,快步走进屋子。
屋子里,贾政、王夫人、王熙凤几个主子都在,看到贾赦进屋,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贾政甚至上前一步拦在贾赦面前:“大哥,做弟弟的本不该这么说你,但是你看看大嫂,到底说了什么浑话,把母亲气成这个样子。”
说了什么浑话?说了实话。
贾赦点点头,一副内疚到仿佛心痛要死的表情:“二弟说得对,都是我的错,是我治家无方,才让母亲收了这种罪,我一定会好好补偿母亲的。”
说着,他跪在地上,眼中似有泪花闪过,把贾政吓得退到了一边。贾赦连忙膝行到床前,握住史太君的手,忏悔道:“母亲,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错了,你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打儿子、骂儿子,儿子都不会有丝毫的怨言,你不是想要让二弟住荣禧堂吗?儿子答应你。你不是想要让二弟承爵吗?儿子也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你说什么,儿子都答应。”
王夫人的眼睛一跳,本来对于贾赦仿佛哭丧的举动很是不爽,但是听到贾赦说的话,她的心又不可抑制地兴奋起来,下意识地,她抬头看了贾政一眼,却发现贾政同样看着自己,眼中除了不可置信还带了一份狂喜。
果然,是夫妻俩啊。
只有本来担心史太君的王熙凤,在听了贾赦的话以后,心里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可是还没等几人有什么举动,就听到屋里有人咳嗽了一声。
原来是请的王太医来了。
王太医一脸尴尬地站在几人身后,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丫鬟报过了,只是贾赦实在是声音太大,硬是压下了丫鬟的声音,以至于他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什么叫“让二弟住荣禧堂”?什么叫“让二弟承爵”?这史太君,还有这种心思?
王太医狐疑地看了众人一眼,恰好把贾政和王夫人刚刚对望的眼神看在眼里,再看看此时跪在床前,哭得泣不成声的贾赦,王太医的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这荣国府的贾将军,也是不容易啊。
但是,毕竟是宫中当值的太医,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的好,立马主动出声,以免听到更不应该让他听到的话。
众人看到王太医来了,连忙让出道让王太医给史太君诊治,贾赦也顺势站了起来,站在了王太医的身边。
看着王太医细细地给史太君把完脉,贾赦才一脸担心地凑过去:“王太医,母亲的身体还好吧。”
王太医对上贾赦的表情,再想想刚才看到的状况,心里叹了口气:“国公夫人身体健康,只要平时多吃些蔬菜瓜果,多运动运动,就没事了。”话语间,竟是把史太君被气晕的事情给带了过去。
贾赦微微勾勾嘴角,随即一脸感激地看着王太医:“多谢王太医了,让在下亲自送你出去吧。”
王太医推辞不过,再看看这屋里人的嘴脸,便也点头答应,两人结伴而出。
留下屋里的一众人,各怀心思,反而对王太医话语里的含糊其辞没有计较,王夫人像贾政使了使眼色:“老爷,既然老祖宗没有大碍,你还要去工部吗?”
想到自己在工部也是没事可做,贾政摇摇头:“不了,老太太没醒,我不安心,我先回书房,有消息派人通知我。”
“是,老爷。”
第五章
“王太医,多谢了。”贾赦亲自送王太医出门,一路上感激的话说了不少,让王太医都有些不好意思。
再加上贾赦本就长得俊美,现在加上裔白的气质,看上去如朝阳和煦般让人舒服,忍不住想要亲近,让王太医对贾赦的好感有加强了几分。
送到荣国府门口,贾赦便不再送了,看着王太医要上马车,这才把腰间的一块羊脂白玉结了下来,塞在了王太医的手上:“今日之事,还请王太医帮在下的忙。”
王太医立马就明白贾赦说的是那有关鸠占鹊巢、弟袭兄爵之事,王太医本就觉得此事多说不易,打算三缄其口,自然是把贾赦塞进手里的玉佩推辞出去。
贾赦一把握住王太医的手,压低了声音:“王太医,这不过是老国公夫人当年疼爱在下送的小玩意而已,在下听说王太医家中的独孙生来体寒,这暖玉刚好用得上。”
王太医家子嗣稀少,到了孙子这一辈就只剩下一个王宝儿,成天当眼珠子疼爱,可是这王宝儿生下来就体寒、先天不足,全家人想尽法子的想要弄块暖玉给小孙子暖身子,奈何上等暖玉太少,如今得知的也就只有皇上、皇后和太子那里有一块,这贾赦手上的也是当年皇帝赐给老国公贾源的,上述上上品的暖玉,对于先天不足的人,有奇效。
王太医推出去的动作顿了顿,再看看贾赦一脸诚恳的样子,咬咬牙点头:“王某知道怎么做了,也请将军放心。”
贾赦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那就多谢王太医了。”
贾赦那暖玉买通王太医,在王太医看来,是贾赦不像把贾政窥觊自己爵位这件家丑外扬,其实不然,贾赦只是希望在以后流出是贾赦不孝气昏史太君的时候,王太医可以帮自己一把。
这一点不用多想都能知道,二房一定会把史太君昏倒的事情安在自己头上,虽然自己确实是故意勾起邢夫人的泼辣性子,让邢夫人在前面给自己开路,但是在自己说出那些‘让二弟继承爵位’的话以后,二房不可能不想尽办法的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