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整理着周澜的袖口,道,“那家投资公司好像有些亏损,三爷大概是手头紧张了。”
周澜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道,“什么东西放在他的手中我都不放心,那家投资公司给他玩玩,他还当个玩意,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就蹦跶,连自个几斤几两都看不清,我怎么有怎么一个三叔。”
周云不语,为他披上小马甲,很漂亮的样式。
周澜的口吻越是平淡,心里就越是有火气,这对于周云再熟悉不过了,那轻飘飘的话语无疑暗藏玄机。
周澜果然道,“既然他自己有那个闲工夫,肯定很厉害,把那家投资公司收回吧,让他自己在外面搏一搏,兴许有个长进。”
周云暗暗叹息,当初周澜办那家投资公司,是为了融资,后来没有了用处变成空壳子,才给了周家三叔,这次收回来恐怕就是为了最新的项目,表面上看是周家三叔败了公司,实际上却是周澜无用的垃圾扔给别人,现在有用了进行回收利用,转个手即博得了好名声,又让周家三叔有苦说不出。
周澜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周云平稳道,“老爷子安排在这个星期六下午,和陈家小姐见面。”
周澜艹了一声,道,“那个死老头子还没放弃,真是老不休了。”过了一会儿他又道,“见就见,看看是个母猪还是个木偶,不然新婚之夜闹个大笑话。”
新婚之夜怎么可能会闹个大笑话,恐怕他的新娘才会成为一个大笑话。
周澜见周云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从头到尾都用一张平静的脸孔对着他,颇为好奇道,“我结婚,你有什么感觉没有?”
周云顿了一下,抬眼看着周澜道,“老板希望我有什么感觉?”
周澜笑了几声,道,“还是那个性子,一点都没变。”
周云不语。
周澜打趣道,“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想想,你的老板以后会有一个女人管着,找情人都只能偷偷摸摸的,还要背着她,对了,有个词就是形容这种情况,叫什么……什么……偷情!对,就叫做偷情。”
他此刻颇为猥琐,道,“我还是第一次感受这种兴奋,偷情的滋味。”
还没有结婚就想着出轨,周云为那位新娘子哀叹,他转移话题道,“老板,酒吧还去吗?”
周澜道,“去,为什么不去,还有一个等着我呢。”又扭了扭胛骨,道,“这衣服小了,有点不舒服。”
“要换一件吗?”周云仔细打量,还的确是小了一点,把周澜修长的身材显露无遗。
周澜摇摇头,他对衣食住行都没有高要求,除了几套西装,都是大街货,普普通通的行头,用周澜自己的话说,“老子是穿衣服的,不是被衣服穿的。”他喜欢挑战,但不喜欢奢侈,只是单纯的觉得那些奢侈品说得好听,没有一点实用价值。
周澜很喜欢刺激性活动,挑战人体底线,攀岩、蹦极、探险,都是他非常喜欢参加的活动,时间地点不允许,他会在都市深夜疯狂的飙车,高中的时候,他就带着周云,只有两个人骑着自行车穿越了这个国家东西跨线。
别人都是在当地刻上某某到此一游,而周澜不同,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撒一泡尿,还洋洋得意解释道,“这叫做肥料,你看这棵树吸收了我的养分绝对长得特别的茂盛,它绝对是天下第一树!其它树想要还没有呢。”
周云只能感慨,幸好不是公众场所。
穿着那件很修身的衣服,到了酒吧,立刻有人把他们迎到了包厢,包厢里并不只有他们,还有一个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冯总。
这就是他们来酒吧的目的。
看周澜进来,冯总很激动,一拍桌子,就差跳脚,道,“周澜,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的!”
周澜悠哉的坐在他对面,挑着眼角看他,道,“我原本以为冯总是个聪明人,我这个人最喜欢聪明人,凡是都留一手,冯总不觉得你这次做得太过了吗?”
冯总冷哼一声,道,“我做什么干你何事,你莫名其妙的把我拦过来,不怕我告你吗?”
周澜摊摊手,道,“我绑住你了吗?你有什么证据?冯总这么大个人了,难道不知道这是一个讲究证据的时代吗?”
冯总的脸色是铁青的,他眯着眼看着周澜,道,“说吧。”
周澜耸耸脖子,道,“当初我和冯总和谈,冯总推三阻四这我也没说什么,毕竟合作不能拿刀架到脖子上逼你同意,现在我和别人合作了,冯总又在其中捣乱,这我可就不喜欢了。”
冯总阴沉沉的,道,“周总你的价码提得那么低,叫我们怎么和你合作。”
周澜好笑的看着他,道,“冯总觉得吃亏,但是别人同意了,现在新项目也开始了,你却对我说反对,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我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合则来,不合则散,冯总难道不知道仇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吗?”
冯总从来就没有看透周澜过,周澜在社会上的阅历甚至比他的时间还要长,现在弄成这般的情形,真的是吃了一个大亏,但他非常不喜欢周澜出口闭口都是教训的语气。
周澜一副凡是好商量的模样,道,“这样吧,冯总做的那些小动作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毕竟以后我们还是同行,兴许还有其他项目合作的机会,我呢,胃口也不大,只要你把市中心的那块地盘让给我,这个事情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