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酒保点头,连眉毛都在说着“不高兴”三个字,“你结婚了,以后就不可以来玩儿了吧?”
毕竟这里是个gay吧,小酒吧没说出口,但他知道郑洵应该明白。
“为什么?”郑洵又笑,跟他碰了碰杯,笑得意味深长,“没什么不可以。”
余恪白又睡不着了,他开始后悔下午的时候不该睡那三个小时。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听着室友安稳的呼吸声,心情烦躁。
拿着手机玩游戏,眼看着半夜三点了,手机也快没电了。
他退出了游戏,关掉手机,突然黑下来的宿舍,让他有些心慌。
又过了一天,一切都没什么改变。
他突然想:不知道这会儿郑洵睡在哪个人的被窝里,不过,一个月后,那个男人身边就会躺着一位漂亮温柔的妻子了。
他其实挺羡慕郑洵的,有事业,有家庭,未来可能还会有个孩子。
可他依旧什么都没有,不对,余恪白想:我还有陪郑洵睡觉赚来的钱,很多的钱。
他苦笑一下,对自己说:其实你已经足够幸运了。
九
在郑洵跟余恪白关系结束之前,婚礼就到来了。
一切都看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郑洵忙得焦头烂额,甚至没有时间去找余恪白。
郑洵是那种很讨厌这类麻烦事的人,在筹备婚礼期间,他不止一次后悔答应他爸结这个婚,而且,越是临近婚礼,他的新娘越是见不到人。
好不容易碰一次面,在场地彩排,梁潇又是脸色惨白,一副病重的样子。
虽然说郑洵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不至于想让自己未来的妻子病恹恹的,彩排结束之后,他问梁潇:“最近身体不好?怎么没打电话给我?”
梁潇说不了话,却听得到,她用手机打字给郑洵看:没事的,最近有些焦虑,睡不太好而已。
看到梁潇说自己睡得不好,郑洵突然想起了余恪白。
他看了下手机,翻了半天才翻到自己与那小子的通话记录。
确实好久没联系了,郑洵决定晚上叫余恪白来家里,最后几天了,不管未来关系如何,至少现在还能再缠绵几次。
余恪白接到郑洵电话的时候,已经身在m市。
“今晚吗?”余恪白瞄了一眼坐在餐桌对面的高扬,起身往餐厅外面走。
他快步走出去,站在门口跟郑洵说话:“可是我……”
“怎么了?”郑洵听他的口气有些奇怪,便问,“身体不舒服?”
“不是。”余恪白不太会说谎,尤其是对郑洵,但他要搬到m市的事情,丝毫也不想让对方知道,于是说道,“我以为你最近忙没时间找我,我就出来玩了。”
“嗯?去哪儿玩了?”郑洵有些讶异,这两年,在他的印象里余恪白始终是那种没事的时候绝对不会踏出宿舍半步的人,这会儿竟然说自己在外面玩,确实是有些反常的。
“呃……”余恪白不知道怎么回答,哼哼哧哧的想了半天,说,“就是出来玩了,今天晚上赶不回去,明晚吧,我去找你。”
“也行。”郑洵觉得反正不急于一时,余恪白今晚不来,那他就好好睡一觉,“别明晚了,你早点回来,到了直接来我家。”
“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余恪白在外面又站了一会儿才回去。
高扬好奇地问:“谁啊?”
“啊,是我的论文导师。”余恪白随口胡说道,“学校有点事情。”
高扬觉得更奇怪了,之前两人联系的时候余恪白就说过早就答辩完了,现在就只是安心等着拿毕业证就好,论文导师还找他能有什么事呢?
不过他没多问,给余恪白把水杯里的水倒满,说:“快吃吧,等会儿咱们俩得去一趟商场,家里缺的东西要尽快补齐。”
余恪白跟着高扬在商场里买东西,各种生活用品,新的床单被罩,高扬看起来兴致很高,他却有些意兴阑珊,总是拿起手机按亮屏幕又再将其按灭。
没人再找他,余恪白自己也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颗心悬着,好像始终惦记着什么似的。
买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跟高扬一人拎着三四个袋子往回走。
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两人分完买来的东西,各自回到房间去收拾。
余恪白是昨天才过来的,这房子确实离市中心远了些,但环境很不错,屋子又宽敞干净,跟郑洵住的地方没法比,不过已经超出了余恪白的预期。
主要是性价比确实高,房租便宜得他有些不敢相信。
高扬一口气付了一整年的房租,余恪白来了之后把自己的那份转账给了对方。
两居室,客厅差不多五十平米,有一个大阳台,白天的时候家里很亮堂。
余恪白很喜欢这房子的格局,他跟高扬的房间互相对着,中间夹着的是卫生间,卫生间不算大,不过洗澡也不会很不方便。
一切都不错,余恪白收拾东西的时候想:这就是我未来生活的地方了。
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去冲澡的时候刚好看到换了身家居短袖短裤的高扬从房间出来。
高扬是那种高高瘦瘦的男生,爱笑爱闹,在学校里很受欢迎的那种,余恪白一直觉得他们俩如此不同性格的人这么多年还能保持着联系,实属不易。
“洗澡?”高扬手里拿着毛巾,问了余恪白这么一句。
余恪白迟疑了一下之后说:“你先洗吧,我待会儿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