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见他还是一副虎崽护食的模样,索性亲自下手去抢。两人好一阵纠缠,最后称心成功摁住了......李承乾的手。
在李承乾吃人的目光中,把字夺了过来。
乍看之下,称心也是一愣。李承乾这字,放在同龄人中绝对算好的了。想当初房玄龄教称心习字,称心何尝不是头悬梁,锥刺股般练废了许多稿子,才最终获得房玄龄的认可。
李承乾看着称心脸上越来越深的笑意,还以为他在嘲笑自己,当即连语气都冷了几分:“你看够了么?”
称心一回头,瞧见一张气鼓鼓的脸,才将稿子还了回去,自己则绕到李承乾身后,握住了李承乾的手。
这一握实在是猝不及防,李承乾蹙眉道:“你做什么?”
称心并不答话,却扶着他的手运起笔,片刻功夫,一个端方的“承”字就出现在眼前。
称心伏在李承乾耳边轻声道:“世子记住了,写字的时候握笔的手指要实。”说着,他轻轻捏了捏李承乾的手指,“掌心和笔杆之间要留空,也就是掌虚,手腕要放平,就像这样......”
称心一边像先生般讲解着,一边引领着李承乾又写下了一个“乾”字。
“就像这样,慢慢来,不要着急,要是悬腕太难,世子可以先试试枕腕。”
称心越是这样温柔细致,李承乾心里就越是别扭。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每当他认真去想,千头万绪又都隐蔽起来了。
称心终于放开了李承乾的手,笑道:“世子试试看。”
李承乾枕着腕写了两个字,他写得很专注,丝毫没有发现身侧之人骤变的脸色。
这一次,李承乾的手没有再抖,也不只是称心的建议起了作用,还是这两个字本身的魔力。李承乾一笔一划地写完,颇有些兴奋地展示给称心看。
却发现称心的脸色十分苍白,敏感的孩子愕然道:“你怎么了,是我写得不好么?”
称心摇了摇头:“世子......写得很好。”
只是这上头的字,让他心乱了。
李承乾写的,正是“称心”二字。
“世子写这两个字,有什么特殊含义么?”称心装作不解地问道。
李承乾闻言一怔,仔细地将蜀纸叠好,放入袖中,平淡道:“没什么,胡乱写的。”
直到这时,李承乾才想起来,这回是称心主动来找他,于是轻咳了两声:“你可真是稀客,今日不躲着我了?”
称心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李承乾欣赏够了他的窘态,才缓缓道:“说吧,什么事?”
称心试探着问道:“那日在苑中......世子看的可是《古镜记》?”
李承乾脸色一变,他原以为看房遗直的表现,这页已经翻过去了,没想到他又打算旧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