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哥，这几个小兔崽子把那个小卧底放走了，应该要重罚。”

“是啊，那个小卧底让我们这次损失很大啊。”

“这几个小兔崽子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吵闹还在继续，都是些建议狂狼处置他们的话，竟没有一个帮忙求情的。赤司征十郎异色的双瞳渐渐加深，忍无可忍准备反驳的时候，黄濑凉太却抢先打断了那些头目的吵闹。

“小黑子不是卧底。”

他说，暖金色的眸子里满溢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赤司征十郎认同地抬起头看向坐在堂前的男人，异色双瞳也是对黑子哲也的绝对信心。而，与此同时，与他并排跪着的其他几个男孩儿也用着这样坚决的神色看着男人，甚至一直自认为憎恶着黑子哲也的青峰大辉。

男人动了容，他抬抬手制止了那几个凶狠地想要上来抽打他们的头目，暗沉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后天晚上的毒品交易，你们负责。”

男人的决定立刻遭到了其他几个小头目的反对，但是最终没有能够阻止。

他们几个领了命，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但是，如果他们能够预料到三天之后的事情，或许愿意拼死拒绝。

三天之后的交易，当警察持枪闯入交易场所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个人，他拥有着天空色的头发，浅蓝色的眸子，还有干净的气息，只是他不再是他们的同伴而是警署的成员。那个人正是被绿间真太郎放走的黑子哲也。那一刻，他们才发现，原来，一直看不清状况的人是他们。

枪火交织，赤司征十郎看着自己的同伴的枪无端改变方向，他知道那是黑子哲也的杰作。警署已经成功击杀了他很多伙伴。而他却始终无法抬起枪，指向那一抹天蓝。然而黑子哲也比他认为的残忍，他比谁都来得残忍。子弹穿透高尾和成的心口，擦过紫原敦的心脏，而最后，他竟自己将枪指向了他曾经的爱人，黄濑凉太……

回忆中的枪声似乎在耳边真实地又一次响起，刺穿耳膜，赤司征十郎和紫原敦几乎同时将自己从遥远的回忆中抽身回来。

一年前的缉毒案，不管如何努力也无法从脑海中丢弃。一年前的他们都太过弱小，因为爱而变得弱小。

“小赤仔，我们回去吧。”

紫原敦站了起来，他打破了沉默，高大的身体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走到了窗前，站在赤司征十郎的身边，再次对赤司征十郎提出建议，“回去将一切都毁灭掉，不管是爱还是恨。”

赤司征十郎看着窗外，他们的房间在高处，从上往下看的时候，地面上的一切都渺小而脆弱。

一年来，他们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就像是从低处爬上了高空一样，现在的他们可以轻易地碾碎他们想要碾碎的一切，自然也包括曾经所有的背叛者。但是，对于黑子哲也，赤司征十郎并不急，他计划让一个人先去将曾经的一切彻底结束，然后他们就可以开始肆无忌惮地毁灭。而这个人，必须是黄濑凉太。

“还不到时候。”赤司征十郎突然说。

紫原敦立刻转过头来，赤司征十郎却没有回过头来看他，所以他只能看到赤司征十郎的侧面，眼角和嘴角并没有变化，除此之外看不清他的表情。

继续看着赤司征十郎的侧面，紫原敦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开口说话，他安静地等待着后续。

而赤司征十郎也并没有让紫原敦等很久，片刻之后就又继续，“现在回去的话，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第一个毁坏我们的玩具。”

“但是，凉太更有资格第一个去毁坏哲也，当他毁灭哲也的那一刻开始，曾经所有的爱也将一并被毁灭，再也不会存在。”

虽然听起来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这是赤司征十郎的决定。

紫原敦不太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小黄仔第一个？还有，曾经的爱不是已经全部毁灭了吗？”

赤司征十郎没有解释，他斜挑了下嘴角，继续，“当初向凉太开枪的人是哲也，而断送掉哲也记忆的人是凉太。”

“他们曾经是恋人，虽然他们都不再有这段记忆，但是我们有。”

紫原敦似乎明白了，他回过脸去，重新看向窗外，“所以……”

“所以，由凉太第一个去结束他与哲也的曾经，代表我们所有人。”

赤司征十郎出声打断了紫原敦，说完后便转过身，重新走到沙发那边，坐回了原来的姿势。

紫原敦视线跟着过去，他看着赤司征十郎，没有出声，他总觉得赤发异瞳的男人并没有把话全部说完。

果然，赤司征十郎将双腿交叠着在茶几上放好后，又拿出了他的小剪刀，来回地擦拭，同时开始了新的话题，“敦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天已经黑了。”

紫原敦扭过头去看外面，虽然没有黑得彻底，但确实是黑了，他不甘心地拧眉，“小赤仔，已经一年了，一定要每天都这么早休息吗？根本睡不着。”

小剪刀闪着寒光，“可是敦一个月之前刚刚醒过来。”

紫原敦看着赤司征十郎用着十分优雅地姿势转着小剪刀，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小赤仔，我可以再吃一袋美味棒，然后再去睡觉吗？”

赤司征十郎没有立刻回应，他对着紫原敦露出一抹笑意，而后才应声说，“违背我意愿的人，就算是父母也得死。”

看到紫原敦的一双紫眸暗淡了下去，赤司征十郎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