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之人气大无穷,宫子羽到底是个戏子,被他挣脱了钳制。一脱身,王禄全便捂着伤口哇哇大叫地逃命去了,只留下袖子上还沾着血迹的宫子羽坐在一片狼藉中拿着碎瓷片敲节奏。
掌柜这时候才哆哆嗦嗦地走过来,“宫老板……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又何必这么硬气……待会他治好伤,就算不来找你麻烦,报了官府说你伤人,也有得你受的……”
“掌柜的意思是,反正我又不是没被人上过,就咬着牙忍一忍算了是吧?”宫子羽冷冷说道,“我答应过一个人,不让别人再碰我,那即使我死,也不能毁了这承诺。”
“但始终形势比人强啊……”掌柜对宫子羽也不是没有道义的,只是他们这些良善草民,怎么跟地痞恶霸甚至官府对抗呢?
“掌柜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宫子羽停下手来,把碎瓷片扔到地上,“我回房间拿点东西,马上就走,那些恶霸或者官府来捉我,你就说我去京城了,不用包庇我。”
“宫老板在京城有亲戚?”掌柜很诧异。
“嗯,算是个熟人吧。”
能到得了京师的话,应该能找到海宴平。但是海宴平愿不愿意帮他,宫子羽心里并没有把握,他只能收拾好行李,揣了那一叠剧本,就匆匆往城门走,希望在事情闹起来之前离开。
可刚到城门,就看见一列衙差举着刀剑守在城门处,捕头看着宫子羽,走上前来对他说,“宫老板,劳驾你跟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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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子羽轻轻叹口气,从怀里拿出拿叠曲词,“捕头大人,我犯了法,跟你们走是应该的,但是可否请您帮个忙,把这叠曲词送到柳重书先生的私塾去,交给他保管呢?”
捕头却是不解,“宫老板,请你去的就是柳先生,你自己给他就是了。”
“柳先生请我?”宫子羽一愣,“那你们?”
“柳先生听说最近很多流氓来骚扰宫老板,所以让我们带上些人手,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罢了。”捕头这才明白宫子羽误会了,“吓到宫老板了吗,真是对不起了。”
“柳先生请我,为什么会劳动到你们来接我?”宫子羽越想越不对劲,生怕这是阴谋,便默默后退了两步。
捕头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宫老板别疑心,真的是柳先生让我们来的,他说如果你不信就给你看这封信,宫老板你认得柳先生的字迹吧?”
“嗯?”宫子羽皱着眉头展开信,确实是柳重书的字迹,大意是自己在外头走了一圈回来了,有要事请他商量,知道他近日心烦,所以让官兵来请,“我还是不明白,柳先生不过是个教书先生,怎么能让官府来给他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