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轶微微一笑:“不用——”“了”字还没说出来呢,第三个喷嚏大驾光临。
这个喷嚏很清脆也很响亮,就像初春的爆竹在漂亮精致的餐厅里炸裂。所有人都齐齐望向这个破坏静谧氛围的罪魁祸首。连轶大感尴尬,他活到二十五岁从没觉得像现在这样无地自容过,哦,除了上次,纪言带他去的那个不知道怎样形容才好的小餐馆。
当然,连轶不知道今天的事件,也和纪言有着某种神秘的关联。
连希用他安静的眼睛盯着连轶,斩钉截铁地说道:“看来哥哥真的感冒了。”
当晚,纪言渐渐头疼脑热四肢无力,躺床上昏昏沉沉地做着梦。两只鼻子全堵住了,睡一会儿又醒过来,醒过来又睡一会儿。他尝试张开嘴巴呼吸,但很快喉咙也跟呛了毒药一样苦得发疼。纪言无比郁闷地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冬天盖的厚棉被,拿出一卷卫生纸放在床头,蜷缩着身体,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伸出一只手,抽张,用力擤鼻涕,然后把纸扔掉,呆呆地坐上一阵子,直到鼻涕又可恶地出来了,便再抽过张纸,再用力地擤鼻涕,然后再把纸扔掉……如此循环往复,纪言也不知自己究竟折腾了多久才终于熟睡,总之等到他醒来的时候,照进房间的阳光已经火热得发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