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琰原本在听他细数着少女的好处,谁知他说到一半便忽然沉默,正觉得奇怪,却觉面上一热,竟是卫长轩的气息扑面而来。
“也奚。”卫长轩轻轻唤他,“我好像喝多了。”
杨琰还没来得及疑惑,脸颊便被卫长轩亲了一下,他奇怪之下只轻轻“嗯”了一声,却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后颈,而后卫长轩倾身过来,将脸埋到了他的脖颈间。
“卫长轩?”他的心狂跳了起来,只觉卫长轩脸上的热度快要把他融化了,那是他从未有过的奇异心境,像是害怕,像是恐惧,却又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脖子上传来的感觉有点痛,又带着轻微的痒,他知道卫长轩在咬他,但又不像是要伤害他,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是卫长轩,那便没什么值得害怕的。
“也奚。”卫长轩又唤他,他是真的醉了,声音里都透着醺然的意味,他的手从杨琰的脖子上撤下,却又摸上了他的下巴,“其实这样是不对的啊。”
杨琰怔怔地张了嘴想说话,卫长轩却覆了唇上来,这不再是平日里的唇瓣相触,带着甜香酒味的舌尖滑入了他的口中,把他的唇舌连同思绪搅得天翻地覆。他觉得卫长轩好像变成了一团火,把他浑身点燃,而自己却根本没有逃离的余地,只能在他的手中化作飞灰。
翌日是中秋,方明一早便命南院的仆从们开始打扫各处,他小小年纪就当上这南院的管事,心里还是很得意的。正背着手在廊下踱步,却听屋内传来叩窗轻响,他知道这是杨琰唤他梳洗,赶忙端了清水,走进屋来。
杨琰坐在内室的窗前,身上披着一件外袍,显然刚刚起身,然而他眼下发青,神情倦怠,竟是满脸倦色。
方明微觉得奇怪,回头时,却见床帐里还睡着一个人,赫然是卫长轩。他心里不由咂舌,暗道昨夜里卫大哥想必又是喝多了,跑来打搅公子,怪不得公子看起来一夜都没睡好,要是换了别人家的主仆,怕是早被拖出去打死了。
等到为杨琰穿衣的时候,他又愣了愣,杨琰脖子上隐约有几点红痕,他不禁又暗自嘀咕起来,怎么到了中秋还有蚊子么,看来晚上还是要焚起熏炉才好。
杨琰没有在意他这些小嘀咕,只轻声问道:“王府里今夜要摆宴么?”
方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位新王爷跟原先那位脾性全然不同,极爱热闹,三天两头在府中摆宴,偏偏每次还要请杨琰前去。起初看着还以为他兄弟二人关系亲近,后来再一琢磨,这府里的人倒像是刻意盯紧了杨琰。方明跟着去了几次,觉得不自在极了,简直有些怀念原先被闷在西北角院的那些时光。他忙答道:“听前头的人说,晚上王爷要去宫里赴宴呢,咱们今夜就在南院里自己备一席吧?”
杨琰点了点头:“也罢,西边庭院有几株桂花甚好,你把院子里的人都叫上,就说我今晚请他们赏桂。”
方明虽然有些奇怪,却还是应了,他转脸看向床榻,又嘀咕道:“卫大哥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杨琰怔了怔,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紧紧抿了唇角,脸上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