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这里,我们不说,可是那个傻妇人还做蠢事该当如何是好。”子寰担忧沈白的安危:“我给你派一队人马吧,都是我的心腹。”
沈白笑笑:“子寰不用担心,我说了,我的处境我自己心明如镜,三皇子年幼,他一天没有被封为太子,今上一天身强体壮,我都是一个好的外戚,是他平衡后宫四个娘娘家里的平衡木,我被保护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有危险呢?
否则昨天,那三十几个大内禁军为什么会第一时间出现。
就算是监视你我的各占一半,那也是免费的护卫不是吗?”
子寰点点头,他在这方面并没有子寰看得通透:“那安国公夫人可要想办法警告一番。”
“这都不用,你太不了解今上了,如果我是他,早就暗中下手了。”沈白肯定的说。
“你。”子寰打量沈白:“怎么这么了解他呢?”
“哼哼。”沈白笑笑:“将心比心,就不难猜啦,你如果不是关心则乱,一样很容易看穿,今上的手法并不难猜,只是身具天威,我们与之周旋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嗯!”子寰露出放心的笑容。
上午,两人相邀去茶楼喝茶,退朝时子寰身边的人回来禀报,果然如沈白所料,半点事情都没有发生。
子寰呶呶嘴,对今上更为无语。
沈白看他的样子,却觉得好笑,再怎么成熟,子寰也不过是个少年,只可惜没有了少年的欢乐时光罢了。
不过对于自己的姐夫宇文拓,他心里倒是‘哼哼’了几下,这个狗东西想暗算自己,或许对他而言,臣下的互相猜忌不合才是最好的事情吧。
“朝廷多事,那位又多疑,子寰,你若是信我,以后有什么事情,莫不如都与我商议如何?”沈白想到之前子寰带头捐封地的事情说到。
子寰点点头,开心的答应下来:“好。”
中午两人去了对面的云香楼吃饭,云香楼善做鱼鲜。
两人带着侍卫进去,要了个靠窗的雅间,点了个黄河鲤鱼的一鱼三吃。
头尾加豆腐熬汤,奶白色的羹汤鲜美无比,豆腐饱吸鱼汤,回味无穷。
中段一半糖醋,一半干炸撒上胡椒盐。
六斤重的大鱼被送来,当着面带下去宰杀。
活鱼现杀,是店家吸引客人的方式,也是为了保证口碑的活招牌。
这种一鱼三吃的方式也是古代开封府的做法。
主食则是薄脆的烤饼,仅仅加了小葱花和盐,就着鱼汁吃,香甜宜人。
两人吃得挺合意,有说有笑,喝着新来的南方桂花酒。
宇文拓午膳在庄妃宫里用。舒昱前来,庄妃有点心里不悦的看着舒昱,舒昱无视直接无视她,走到皇上面前不行礼不请安的附耳就说话。
但是这却是庄妃也没有办法的事情。
舒昱是太妃的亲眷,也是皇上的堂兄弟,手足依依,比之亲王还要受皇上重用。
整个朝廷可以在宫里骑马,佩剑进南书房和后宫寝宫的就只有他一人,而且他配的还是天子剑。
“没有反应?”宇文拓放下筷子反问到。
“没有,一早王爷就去了沈府,两人有说有笑还去喝了茶,现在正在云香楼吃一鱼三吃,喝桂花酒呢。”舒昱说得面无表情,却觉得有点饿了。
“这算是没心没肺呢,还是精明至极?”宇文拓拿起茶盏漱漱口,这意味着皇帝的午餐结束了。
“这得问他们自己。”舒昱不带感情的回答。
从桌上拿起毛巾擦嘴,对庄妃说了句:“朕先去忙,爱妃你慢慢吃。”
庄妃起身行礼,宇文拓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沈府?”庄妃看着离去的宇文拓自言自语的回味到。
晚上,沈白和子寰还有许进一起乐滋滋的回府,下午他们在码头看到回来的许进。有船工从汴水上游过来,认出了降粮价的大恩人许进,立即上前把从上游猎来的一只活子鹿送给许进尝鲜。
许进推不过,硬是留下了几两银子,带着顺子抱着个十几斤的小鹿回来。
“回去灌血肠,鼎煮鹿肉吃。”许进看到沈白和子寰咧着嘴笑着说。
幼鹿割喉放血,灌入加热煎熬洗净的鹿肠中,带放凉后,切片放进下面煨碳的鼎炉,里面是赵普娘子用咸菜做的底汤。
这种被称为‘拨霞供’的吃食是最早的火锅的形式。
还有另一炉红烧的鹿肉也在碳火下翻滚。
赵安安还小,不好吃这样烫的,许进分了一块鹿肉让人送去东院,让赵家人自己去吃。
两个鼎炉上桌,就着买回的新桂花酒,门房来报,说是郑先生来了。
“郑兄来啦。”许进记得乌鱼子的事情,跳着出去迎接。
沈白与子寰对视一眼,相互无奈的轻笑下。
“哈哈,今天看来又有口福啦。”宇文拓带着舒昱悠哉哉的走进来,许进亲热的搭着当朝天子的肩膀,没心没肺的笑得合不拢嘴:“乌鱼子还有,待会我亲自烤制,让郑兄尝尝我的手艺。”
“好,偏劳许兄啦。”走到院前,宇文拓拱拱手:“有劳两位贤弟相迎啦。”
“郑老爷客气,请。”沈白拱拱手道。
他们三人连着宇文拓和舒昱一起坐下,闻着鹿肉,宇文拓笑笑:“果然香极了。”
“我让他们取乌鱼子去了,你等等,咱们边吃边烤。”许进热情的摆出主人家的态势,换来宇文拓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