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任何一个花滑选手都能进来,不知从何时起被招待到俱乐部来,也成了种殊荣。
夏冰发生意外前曾经受邀去过一次,所以对那里没有好感。
“在哪里只有两种人,观赏者和被观赏品。一切表演和技巧都是为了服务观众,在那,花滑不是运动而是陈列在展台里的限量版birkin,只有被挑选的权利。”
在去的路上,夏冰云淡风轻地讲述起俱乐部的种种。林恩还没什么反应,乖乖女莉娜就已经听得目瞪口呆:“那,那种地方还真有……干嘛要去啊……”
“因为荣誉。”夏冰只给出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少女一头雾水地转头望望林恩,后者却眉心一沉,却什么也没说。
与想象中奢华不同,俱乐部外观融合了典雅与现代感,由整块水晶彩窗拼接而成,倒是很像国家高档美术馆。停泊在外的无一例外不是法拉利就是雷克萨斯。夏冰几人打车过来,司机只肯搭到据此三百米处便不肯在走。据说那门前的路,计程车跟平民禁止通过。
夏冰他们就这样走过去,俱乐部没有服务生,巴洛克风格的玄关处站着个穿燕尾服的管家,他会用360°的微笑接过白金卡,在电脑查询通过后极为恭敬地引领客人进到里面的神秘领域。
穿过略微昏暗的一层,三人登上二楼,踩着撒过金粉的台阶,燕尾服管家轻轻推开雕花大门,并将三枚胸针式对讲机递给他们,笑道:“三位请,希望你们玩得愉快。”
门后是条可以同时容纳两人并排的玻璃拼接走道,两旁铺的是施华洛世奇的碎水晶。莉娜每踩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出天价数位来。她偷偷左右观望,紧贴着走在前面的两人小声说:“跟下面比,这里女客好少哦。而且好多男人看上去好怪。”
“为了某些嗜好。”夏冰头也没回。
没走多远便是半月吧台,复古风的装饰在昏冥不定的光线下显得诡秘醉人。有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斜靠在吧台上,刚好端着杯红酒转过头,俊朗英气的容颜荡开傲气的笑容。
“呦,我就知道你会来。老朋友。”科维奇晃着酒杯,离得老远就打招呼。围在他周围的伙伴也纷纷投来目光,举起手中的酒杯。
林恩脸色又沉了三分。莉娜听见他低声诅咒:“一群看见肉骨头的狼!”夏冰瞥他一眼,并没从玻璃走道上离开,也没有要走过去的意思。科维奇低头与同伴说了什么,响起一阵哄笑。他时不时向夏冰投来目光,充满挑衅与蔑视。
莉娜不愧精通于体育咨询,就算灯光昏暗仍然是认出很多张脸:“啊,那是茹贝尔,啊啊,那是世锦赛的前十司丽兰……”
终于科维奇走过来,将手中另外一只酒杯递给夏冰:“不过来叙叙旧?大家可是很想念你。”
“我们没什么可说的,只想快点结束。”夏冰接过那杯酒,随手丢在地上。酒水溅到科维奇笔直的长裤上。
科维奇盯着夏冰的脸,微微眯起眼:“很好,马上就能兑现我们当初的诺言。”
林恩眉一跳,不由重复:“诺言?”
科维奇将目光扫向林恩,笑得诡异:“想知道吗?可以去床上哀求‘哦亲爱的,你是不是把假腿放起来冷藏,我在上面看见草莓酱’”
夏冰没理他,已经快步往吧台对面的滑冰场走去。那里渀造斗兽场,周围环绕看席,下面是巨大的冰场。莉娜头晕目眩,只能跟在夏冰身后亦步亦趋:“那曲子怎么办?”
“俄罗斯转盘,选到那个就用那个。哦,宝贝~”有人大刺刺地晃过来,挑染的金发,身材跟样貌倒很标致,却透着股奸佞气。从身上衣装及腕表推测,典型的富二代。
“洛阑!”莉娜按着嘴轻呼一声。这个人也是花滑界的奇葩。但不是因为花滑技术,而是强硬背景及良好的宣传营销。目前的名声全是媒体炒出来的。
洛阑带着标志性的笑走到莉娜跟前,轻佻地想抬起她的下巴。心有所属的少女一个转身,躲到夏冰身后。
这位花滑奇葩想要继续调戏少女,却被夏冰一把攥住胳膊,甩开。
“你小子有种,知道我是谁吗?!”
“没必要。”夏冰从莉娜手里舀过装冰鞋的背包。
“你!”
“洛阑!”有啤酒肚的地中海大叔走过来,阿玛尼的西服经盛不下他臃肿的身材。他满脸笑容,属于资本家的和蔼可亲:“没规矩,这可是待会的选手。你要尊重他。”
“尊重?有这样的词吗?就他一个无名之辈?”洛阑是最近新起之秀,年少轻狂。在夏冰活跃的时候他还在姑娘床上没毕业。
一股清凉的液体从头上倾泻下来,洛阑一愣。有点傻地抹了把脸。
“我觉得这样有助于你清醒,相信李刚议员也这么觉得,嗯哼?”科维奇一手抄兜,一手举着需泉水瓶,将里面的液体尽数倒在洛阑头上。眸光瞥向一旁的地中海男人。
“哦~~我当然没意见,在这里你们才是受尊重的。”李刚揉着肚子,笑盈盈地往看席走去。
洛阑不敢对科维奇有意见,一腔怒火都宣泄到夏冰身上,灼热的目光可以烧穿两个洞。愤愤地比了个中指,甩着一身水离开。
林恩靠过来,夏冰回头低声说:“你先带莉娜离开。”
“不要。”两个人异口同声。这种时候倒是有默契。夏冰不动声色地戴着露指护套,神色淡淡:“我要跟科维奇对决,不会很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