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宁静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但那个想法也仅仅只在他的脑海里停留了一霎。一霎过后,他的面色又恢复了往日应有的冷酷。拉的硬邦邦的不带一丝褶皱的眉头上散发着微微的寒气,让人瞧见立马便想避的远远的。
站在静静流淌的小河边,上官凝伸手揽起一缕被风吹起的柳絮,静静的望着。望着东方,看那太阳缓缓的升起,看那温暖的阳光将影子拉长,然后随着太阳的上升在将影子一点一点的拉短。
河里忽然飘来了两团黑漆漆的东西。那两团黑漆漆的东西里散发出一股魔力紧紧的吸引住了上官凝的目光。
上官凝的脚步往前挪动了半分,余光瞟向对岸,不知何时越晨已站在对岸,他的目光与上官凝的目光交接。
两人的目光又同时移开,同时聚集在河中那两团黑漆漆的物体上。
两人什么都没说。上官凝轻点脚尖,跃上河面,仿若燕子般从河面掠过,捞起河中的物体。在似燕子般掠到对岸,只是他并没有在越晨身边停留。直径向山林深处去了。
因为清晨行走的人并不多的缘故,一路上并未迎来异样的目光,只有越晨紧紧地跟在身后。
到了城外的树林。上官凝将那两团物体放下。入眼的是两张清秀的面孔。揭开那一身太监服饰,只见这两人身上流着许多被鞭打的痕迹,上官凝小心的将那两人的衣衫褪下,并瞧见,这两人并非太监。
越晨远远的看着,脸上泛起一阵羞红,眼中却冒着怒气。那两人身上的伤实在是有些让人不敢直视。被鞭打的痕迹、遍体的牙印、还有……
上官凝道:“这是宫里人所为。”
越晨不言,紧咬着牙关,双目通红。
上官凝又道:“不过事实并非所见……”上官凝将那两具尸体翻了过来,“因为在这两人的身上并未留下鸡奸的痕迹……所以,这只是凶手制造出来的假象。至于为何……我也想不通,但只要有时间总会弄清楚的。”
越晨不言。冷冷的看着尸体,静静的听着上官凝的分析。
“凶手在行凶后完全可以将尸体处理得更好。抛入山岭或者地道,又或者挖个坑埋了便可。可凶手并没有这么做,也没有要隐藏凶案的意思,反而是想让此事闹开。最好是闹得人尽皆知。”上官凝的边说边给尸体穿上衣服,“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件案子一定是宫中人所为。就算不是,也与宫中人脱不了关系。”上官凝从尸体的衣服口袋中拿出一串金银,“这是宫中物品。若是是哪个宫里娘娘赏给奴才的便是哪位娘娘自己的。而今宫里的娘娘又只有一个,轩皇妃!”
越晨道:“是她?!”
上官凝摇了摇头,“不确定,也有可能是那个奴才或者是旁人拿了轩皇妃的物品,好将此嫁祸给轩皇妃也不一定。又或者只是巧合!”
越晨道:“还有谁会这么做?”
上官凝道:“死者讲究入土为安,先埋了吧。”上官凝的语气一如往日。“我们只有等待凶手下次的行动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越晨毫不犹豫的道:“你说。”
上官凝道:“从这一刻起,我要无时无刻的监视轩皇妃与宫中所有人员的动向,而宫外的变化则由你全权负责。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毕竟这并不是件与你有关系的事。而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完成先帝的遗愿,保护好当今陛下。”上官凝再次重复着,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与宣景皓一定有着直接的关系,而他又不能让越晨擦觉到什么。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提及先帝,哪怕他心里早已将先帝撕做了几大块。
“我没有理由拒绝。我也不会决绝。”越晨的语气亦是坚定不移。
这是上官凝所预想到的答案。
宫城大院,上官凝又换上了太监服饰,垂着头,走在最不起眼的地方,遇人也都胆怯的避开。在这偌大的皇宫里也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白鸽飞过高墙。上官凝的脚尖毫不犹豫的踢起一颗手指头般大小的石子,将白鸽打了下来。一个人抱着鸽子,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孩子一般,走到无人的冷宫,烧了把火,将鸽子脚腕下的信笺取了下来,看完了信笺上的内容,很随意的将信笺丢进了火堆。
又将修好的鸽子烤的香喷喷的,送给了冷宫后院中的一个老太太。那是一个瞎了双目,聋了双耳的老太太。
老太太吃完鸽子说了八个字:宫中绿柳宫外花,宫外红花宫中柳。
上官凝听罢不言,微笑着鞠了个躬。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合上了后院大门。那老太太蹒跚的脚步声夹合着飒飒凉风吹起了上官凝身上的汗毛。
“宫外花,宫内柳。”上官凝喃喃的念着,“宫外是花,宫内是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夜黑风高的夜,上官凝依然身着一袭太监服,易容成宣景皓的贴身太监小榄子的模样拿着通行令牌出了宫。
越晨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等了近一个时辰,上官凝依然还未出现。越晨心里也有些焦急了,以他对上官凝的了解,和他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出现误了时间的可能。至于出了什么危险,更是不可能,因为举目望去,皇城内一片安宁。
☆、第二十一章:计谋
越晨在酒坊里等了近四个时辰,上官凝终于慢吞吞的走来了。
上官凝走进酒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