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莱尔先生没直接把钱袋给我,而是一边拉着我走,一边打开钱袋往里瞥了一眼,估计里面没少什么东西,才把钱袋递给我:
“以后你可得小心一点。”他这么警告我,“别管他们是吟游诗人还是卖小零碎的,猫人全都是小偷。”
“全都是?”
他顿了一下。
“也有例外,”他说,“但是遇见不是小偷的猫人,比遇见小偷更糟。”
别的话他没说,我也不敢问。我的心里略略放松了一点,知道他大概不会提起昨天晚上的事了。
他拉着我的手一直没放,他的手滑腻到不可思议,我的心狂跳起来,脑海中出现了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包括相当下流的幻想。我怀疑如果他能知道我现在的想法,说不定会想把我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废料。
嗯,幸好他不知道。
不过我确实有必要随便说点什么别的话,稍微冲淡一点我荒唐的绮思,于是我向他问道:
“波德莱尔先生怎么停在这儿,是因为看见了我吗?”
他摇了摇头,但没马上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答道:
“没有,一开始我没看见你,我是因为听见了那支歌才来的。这支歌在路西菲尔被禁了很多年,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唱。这支歌……跟我有点关系。”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成功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波德莱尔先生说这首歌跟他有关系是什么意思?他作的曲?他填的词?还是说……他是故事里的人物?
我张大了嘴巴望着他,想听他继续说,可他只是瞥了我一眼。
“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个的,都过去很久了,忘了吧。”他说,“我自己都快忘了。”
如果我跟波德莱尔先生再熟络一点,或许我还可以再多追问他两句。不过想到事实上,我们昨天才算是真正相识,而在真正相识的那天晚上,我就不顾安杰罗大人的提醒,吻了他的嘴唇……这进展实在太快,我想我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所以我换了个话题:
“我们现在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