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查看好效果后,迅速站了起来,举步就要走。
“站住!”
身后传来一声冷斥,梁飞后颈一凉,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刚才好像……救了个人?
对方沉默片刻,缓缓道:“……谢谢。”
梁飞摆摆手,压根没看他的脸:“不谢。”
说完抬脚便走,对方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危险,让他有些不安。
“人可以走,东西留下。”
“……”梁飞扭头,“……f?!”
一只手自黑暗中伸出,宽厚的男人手掌在昏暗的夜色里虚张着,牢牢保持着一个姿势,显得格外坚定。手掌上没有血迹,看来并没有受伤。那人音色低沉磁性,说出的话却极其无耻:“打劫。”
梁飞:“……卧槽你是不是有病?”他一个特七处的特工!心血来潮救个人!结果特么的那人居然反过来打劫他?!
对方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深灰色的西裤上沾染着几点血迹,皮鞋磨破了几处,黑色的衬衫凌乱散着,露出健硕的胸膛和英俊凌厉的一张脸。西服外套半搭在他右肩上,灰蓝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冰块脸在月光下寒意森森:“给我。”
梁飞一看对方这高冷王霸之气全开,方才还准备发火的表情顿时消失,秒怂,他站在原地微微抬眼,一边眨巴着眼睛卖萌一边偷偷藏起得来不易的液态麻醉针,哭丧着脸求情:“大哥,这是非卖品,你打劫了我怎么向上头报销啊?求放过qaq”
虽然在特七处他鬼畜气场全开,但若是到了真正有气场的人面前,一准秒怂——他坚持认为这是在梁家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留下的童年阴影!
对方本以为他要誓死不屈撒腿就跑,万万没想到他怂得这么快。低头细看,梁飞穿着一身黑,黑t黑皮裤黑长靴黑色长风衣,衬着一张削瘦的俊脸白得剔透。他的下巴小巧,嘴唇很薄,鼻梁虽然不够高挺,却笔直秀气,他还有一双漂亮的凤眼,茶色的眼瞳即使睁得大大的假意卖萌,依然带着几分清冷的寒意。
他瞟了眼梁飞的身条——肩膀不够宽,腰很细,腿很长,手很漂亮。
他慢吞吞道:“……那我劫色。”
东西刚藏好的梁飞听到这神来一语,顿时一脸懵逼:“……啊?”
那人微笑:“我说我劫你。”
梁飞:“……”
他默默地重新取出液态麻醉针,默默对准了对方的大腿,默默地甩了一针,默数三秒后,他对着昏迷在地的高大男人冷冷地哼道:“傻逼四处跑,流氓挂最早。”
咿咿呀呀惨叫的吃瓜群众们默默闭上嘴,倒地装死。
梁飞嗤了一声,从兜里把夜视墨镜掏出来架在鼻梁上,抖了抖风衣,大跨步朝外走去。
抿嘴冷面的梁飞有种慑人的鬼畜气息,军靴踩在巷子里的声音很快远去。
月色清冷,暗巷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十分钟后,急促的脚步声飞快地靠近。
“言先生!言先生?!”领头的人推搡着呼喊,“医生,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没事,只是被麻醉了,很快就会醒……”
言罄只觉得血液冰凉,头晕耳鸣,天旋地转。
似乎过了很久,他才从这种混沌的状态解脱出来,揉着脖子轻哼几声,渐渐睁开眼睛。
“言先生,您醒了。”医生站在床边温和道,“还头晕吗?”
言罄皱着眉,微微起身,才回答:“还好。张尧呢?”
张尧三两步走过来,笑着问:“好点了么?”
言罄掐了掐眉心,问:“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张尧惊讶,“我们在巷子里找到你的时候,你昏迷在地,当时差点吓死我……”
“我昏迷?”言罄疑惑地看着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什么,他回忆半晌,终于想起来。
“那个臭小子……”
“嗯?”张尧颇感兴趣,“怎么回事?”
言罄简略介绍了前情提要。
“……我当时马上就要把那个偷袭的人解决了,突然冒出个人救了我……”言罄喝了口水,按着额头问他,“你能理解那种被迫被人救下的憋屈感么?”
张尧大笑:“哈哈哈哈!怎么救的?”
“不知道,他好像用了什么东西,那人突然就倒下去了。”言罄坐直了身体,回忆起当时的细节来,“他好像在查看对方的生命体征……我好奇,就让他把东西留下。”
“你就这么简单粗暴地打劫啊?”张尧惊讶。
言罄木着脸:“不然呢?”
张尧摸了摸鼻子:“然后呢?”
“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失去知觉了……”提起这个言罄就心中憋气,他从不是掉以轻心的人,到底是怎么中招的?
“看来你和那个杀手情况一样,他也陷入了深度昏迷。”张尧正经道,“我让医院给你俩做了对比检查,没在你俩身上发现什么伤口,你们是不是吸入什么气体了?”
“没有。”言罄拧着眉头,手下意识地抚上颈侧,“怎么觉得脖子凉凉的?”
“哦对,你体温一直在降,但是后来逐渐上升了,现在要再测一下体温吗?”后一句话是对着医生问的。
医生让言罄测了下体温,表示已经恢复正常,没事可以出院了。
“奇怪……什么都没发现。”张尧起了疑心,“你碰到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言罄想起那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