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的确是个穷学生。不过就算是那个时候,单钰博也没有收过钱。
支票上的数字是诱人的,单钰博没那么清高,尽管惊讶,可还是在收与不收之间迟疑了。
趁着青年还没对自己投来不解的目光,单钰博双手把支票收下来,头还微微地低下来,说了一声:“谢谢。”
“您的住址在哪里?”青年脸上恢复了淡漠,带着莫名的骄傲和孤冷,明明没有单钰博高,说起话来却高人一等,“如果方便,请留下您的电话号码,方便今后联系。”
青年说完便掏出了笔记本和钢笔,递给单钰博,完全是势在必得的模样。单钰博收了钱,更没理由拒绝。他把袋子挂在手腕上,接过本子和笔,留下了电话号码和住址。
“请问……”走出电梯时,单钰博跟在青年身后,忍不住开口。
青年偏过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而单钰博其实并没有准备后面的话,于是他看起来是选择不继续往下说。
送单钰博回去的车并不算什么顶级奢侈轿车,只不过单钰博自己也买不起。他坐在后座,青年坐在副驾驶座上。车里三个人,包括司机在内,没有人说话。
车程不长,开出了三环外,在单钰博说的地址停了下来。他下了车,不忘对车里的人道谢,等到汽车扬长而去,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惜这个地方距离他的家,还有起码半个小时的车程。他沿着路边走了十分钟,也没有拦到车,想起钱包里没有现钱,索性用手机软件叫了一辆计程车,自己则坐在路边的墩子旁等着车来接。
第7章
明星的绯闻充其量只能在网友视野中停留一个星期。娱乐圈从来不缺丑闻,更不缺新闻,前一阵子还炒得风生水起的一线男影星被华裔男富商包养事件,连一个星期还不到,就马上又被京城明星吸毒嫖娼案件给覆盖过去了。
在大众几乎要把这件事情忘记的时候,单钰博把祝相言的案子通过调解的方式解决了。当事人得到了自己的经济赔偿,还有曝光媒体在各大主流网站及官方平台的正式道歉,单钰博则拿到了自己的律师费,算是皆大欢喜——除了事件的正式结束又在网上造成了一次小小的轰动以外。
可单钰博没能闲着,隔天又往法院去了一趟,就为那对夫妻因丈夫出轨而酿造的离婚案。眼看着婚后财产分配问题得到解决,六岁的小孩的抚养费又谈不拢了,原被告双方在法庭上自己吵了起来,闹了个不欢而散。
原告和单钰博道别时还哭哭啼啼地骂小三,单钰博被这个离婚案拖累了很长一段时间,当事人的眼泪看得已经不新鲜了,耐着性子给她递了手帕。等她上了计程车,门还没关上,单钰博就转身走了。
祝相言还惦记着单钰博的帮助,约了他去酒吧喝酒。可单钰博则惦记着自己上一回去三里屯发生的艳遇,自然礼貌地拒绝了。这边虽然是声称没有时间,但明明是一个难得的周末,单钰博回到律所里加了几个小时班,想起周三时梁恬提起姚晋弘要带个大案子回来的事,便又坐不住了。
像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梦境,又下起了秋雨。
车行又给单钰博打电话,通知他,先前送去修理的车已经可以开走了。
单钰博在律所里找不到吃的,拿上一个月前在地铁口买的那把透明塑料雨伞,又奔往了车行。
回家经过之前发生车祸的十字路口,却没有遇上堵车。单钰博一边吃着饼干,一边望着前方的车流,刚过红绿灯就接到了杨越的电话,问他现在在哪里,没什么事就出来一起玩。
单钰博想不起自己还有什么事可以做,心中还在迟疑,便听到杨越抛出了诱惑:“别怪我没告诉你,你那深居简出的好基友今天可是难得出现了哦,你不来见一见吗?”
“谁?”这么一说,单钰博脑海里想到了好几个人。
电话那头,杨越说不定已经把手机举起来了,周围的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周弋!”
单钰博不禁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