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平身吧。"皇上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裳,脸色冷峻,眼神却意外的有些茫然。
长安相师悄悄的给他打手势,傅言站到他的身边,很多东西想问,却又什么都不能问,这时候保持沉默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这场子的主角应该是帝后才对,那帝后呢傅言抬头看了看黑魆魆的天,明晃晃的月亮下没有一丝的秘密,惨白的光打在地面上,照出魑魅魍魉的影子,无所遁形。
真是奇妙的感受。
"开始吧。"长安也脱了平日的不正经,沉静的吩咐,周围那些穿着道袍的人开始摆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身为无神论者的傅言实在叫不出那些物件的名字,只是觉得新奇还有些激动的彷徨。
毕竟想是一回事,真正面对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今儿天气不错。"长安神经兮兮的看了看天,毫无厘头的说了这么一句。
"……"瓦特
长安接着又认真的看向傅言,绝对是头一次。"接下来我们要布置星角阵,你守着一个角。"
"什么"傅言看了看那些道士们鬼画符似的在地上划拉,就是一个星星的模样,五个角很明显。
"那其他的那呢"
"不该问的别问。"
傅言对自己的生命安全有着深深地忧虑,这家伙不会是想让自己孤身上阵吧。傅言有些退缩的想法,本来这事情就和他没关系,要不是来这,这时候他就应该在年暖烘烘的被窝里躺着了。
"你放心,我们都是在一条船上,一损具损。"
傅言沉重的点点头,找了一个隐蔽的小角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的动作,一会儿黄纸满天飞一会儿又拿出了什么和簸箕一样的东西再收起来,看得是眼花缭乱,不过这实际作用可就不知道了。
"真是可笑,我竟然有一天也会干这些东西"傅言低声说了一句,眼不见为净,反正自己也逃不了不是。
时间一点点迫近,月亮却突然泛起了丝丝血红,极其诡异的透在清亮的圆盘上。
"啧,时间快到了。"长安相师异常的凝重,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真不是个好兆头,期望一切都顺利才好。不然不仅仅是帝后会出问题,就连他们这些池鱼恐怕也活不了多久。这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到底……会不会是那个逆僬饪峙虏攀亲钪匾的问题,师父大概还是要难过一番吧?/p>
"相师大人,阵已经布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嗯,麻烦你们了。"长安从袖子里拿出些铜钱多多少少发了些给他们参与的人,"都退下吧。"
"是。"
"你去正北那个角站着。"长安背对着傅言说道,手里也不知在忙活着什么,他的那拂尘倒是也带来了放在不远处的龛笼外侧的小平台上。
原先还以为这家伙拿了拂尘纯粹是装装样子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有用处。这人还真不能相貌。
傅言依言站过去,也没甚其他的感觉。后皇上站到了正东的那一角,正南是长安镇守。西北角不认识,从刚刚的谈话中大概知道这是长安的同门师兄弟,西南空着,不协调的空着。
像是要放什么东西进来一般,不过幸好是在长安那边,傅言也算是稍稍安了下心来。
"你表哥是好好的在东海小筑里待着吧。"长安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直把傅言问得发懵。
"是,我没有告诉他关于今天的事儿。"现在大概他收拾收拾准备要睡下了吧。
"那就好。"
"帝后驾到。"随着一声不算高亢的声音,魏盐缓缓地走过来,同样一身玄衣,墨发扎成了一束垂着,眉眼中依稀可辨出曾经那个杀伐决断的将军模样,到底还是变了。
帝后一到,皇上就蠢蠢欲动想要过去把人接过来,不过长安很是决绝的拒绝了。
"还请帝后坐在中间,无论出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好。"
还有一个角,那个角怎么办傅言安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猜测着接下来可能的麻烦,无论如何 ,只要他不成为那个麻烦就最好。其余的,只能听天命,不,是长安的命令。
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如此草率就交给一个外人真是不值得。傅言暗暗吐槽了一下自己,这可真不是自己的作风,可事到如今也不是一句拒绝的话就能解决的了的。
"带人上来。"
随着长安的命令下去,不过一会儿,可能是早早就等在了亭子后面,几个身形魁梧的官兵拖着一人过来,嗯,虽然不清面容,可这人着实不正常。两脚耷拉着任凭左右拖着走,偶尔的发出一两声怪异的笑声,笑得人心里发毛。
卧槽……这是谁……有病吧……今儿不会死在这吧……想回去……这是傅言一连串的心理活动,快速的闪过去又倏忽不见,只剩下了心凉。
他想问,可看这情形也不好问,如果长安想说的话那早就说了。傅言干脆转了转身不去看这个人,免得影响自己的心情,坏了皇帝的计划。
"王亭北!"
"嗯嗯嘻嘻……谁……"那个人抬起头慌张的看了看,又笑嘻嘻的低了头,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脏,眼神呆滞却又有丝执拗的疯狂,看起来像有狂犬病,傅言在心里下了结论。
王亭北莫非就是那个可怜兮兮被无辜抽魂的人那也真是够可怜的,傅言默默地哀悼一番,但也没什么其他情绪,毕竟这个世界本来就这样,谁让……你是弱者呢。
"既然已经应了,那就接着替本尊完成这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