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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行忽然睁开双眼。
他借着凌晨的微光望向对面本该有人的床铺,那儿如今空空如也。
应天行摩挲着放在身侧的长剑的剑鞘,眯了眯眼。
药师看着挺好懂的,他有意识的不时撩拨对方,那人不是拂袖离去就是把他的汤药弄得更苦涩,应付手段低得如同孩童的玩笑——而若这一切都是装出来,那么该会是个难办的劲敌。
就目前所知,对方的医术的确高明。不过十天左右的功夫,他的外伤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只剩内伤还得慢慢调养。
药师瞧着冷淡,却是外冷内热。这些天,难以动弹的他,被那人照顾得妥妥帖帖。对方似乎不是任何一方的人,不过他生性多疑,不会轻信任何人,他打算继续观察试探。
药师背着装满药草的竹篓推门进来,看到的是只着单衣的应天行正在帮他整理晾干的草药。
应天行听到开门声没有立即转过头,等他整理好手中之物后才带着好看的笑容看向药师:“你回来了。”
药师瞄了瞄被处理得极好的草药,没有出声。
应天行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解释道:“这些天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我琢磨着,如今自己可以为你做的,便只有这么些小事。应某对歧黄之术亦有所涉猎,应该没有出错才是。”
药师边放下背篓边说:“反正有问题也是你自己喝下肚。”
应天行笑得更好看,他上前帮忙取出背篓里的草药,手指似有意似无意地在药师手背上划过。
药师的手微微一颤,侧头不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
不知不觉,岁月流逝,应天行已经在药师此处“借住”将近两个月。
对于他们这类心思复杂的人来说,药师是一个很好懂的人,因为那人太直接、太“单纯”,毫不隐藏自身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