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菅人命!”
“呸,果然是朝廷的狗腿!”
领头说话之人,正是□农妇并杀其一家三口的严回宝,秦善见他这时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不由心下厌恶,他紧了紧手边佩剑,正要有动作——
一个身影抢在他身前,用剑鞘击打严回宝胸口,力道之大,将他震的口喷鲜血。
颜漠北看着那伏在地上咳血不止的人道:“做没做,你们自己心里清楚。难道还要我们将你们犯下的罪公之于众?”
杀鸡儆猴,这下没有人再敢随便出声。
颜漠北得意地走回了秦善身边,冲他挤了挤眼睛。
秦统领瞥了他一眼。自作聪明,即使他颜漠北现在抢先手,留了那些人一命。不久之后秦卫堂也会一个不留将这几人全部清剿干净,多活片刻又如何?
被看穿动机,颜漠北也只是憨憨笑了一笑,不做反驳。
见到这两人无声交流的场景,柳寒笑着插/进来。“秦统领,在下今日前来,是为不日前的事道歉。”
“是吗?我可不记得贵教做了什么需要致歉的事情。”秦善冷淡道。
柳寒顿了一下,心里苦笑,这次师兄恐怕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了。.
不过面上,他依旧是装出一副如常的神色,道:“统领或许不记得了,但是在下对鄙教的失礼之处却是记忆犹新。统领若是不介意,可否找个无人的地方由你我二人仔细相谈,化解矛盾,如何?”
秦善抬头看他。
柳寒一脸真挚道:“鄙教真心诚意。”
师兄,我是真知错了,你就给我个机会吧。
像是看破柳寒掩藏在微笑面具下的哀求,秦善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去哪谈?”
这边柳寒还没回话,颜漠北已经出声抗议。
“哪都不去!秦善你忘了?前几日你还被这人陷害,今天怎么能再信他!”
柳寒面笑心不笑道:“这件事就不劳颜少侠担心,还请由统领自己做主。”
颜漠北转头,狠狠瞪着他。
“你去找十三他们,等我回来。”秦善对他道。
“可是……”
“等我回来。”秦善以不容置疑地口气说,直直看向颜漠北。
“好吧,若是晚上你还没回来,我就找上门去。”颜漠北妥协了,威胁地看着柳寒。
教主大人冲他微笑,作揖:“随时欢迎做客。”
就这样,被丢下的颜漠北孤零零地看着秦善和柳寒相携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两人的身影。他低头,看着桌上还剩下的叫花鸡,发泄似地用手掰着吃了起来。
“反正你还欠我九只叫花鸡,不怕你抵赖!”
魔教安排的某个偏僻的小院落,院外明处暗处都有人守卫,却是没有人敢接近屋子。这是柳寒的命令,所有人只能在外守候。
屋内,秦善坐在小圆桌边,柳寒却是苦着脸站在他身旁。
“师兄,我那么做,也是为你着想啊。”
“是吗?把我推下山崖,还封了我的穴道。我看你不是为我着想,而是为师父着想吧。”秦善头也不回道:“希望我早点下去陪他,让师父可以不用一个人在下面寂寞。”
“你就别寒碜我了。”柳寒抱怨:“如果不是我使这么一计,你也不会这么快就拉拢到那个无名谷弟子。”
“你说拉拢谁?”秦善挑眉。
“当然是颜漠北!你别跟我装糊涂,看他今天这副模样,难道不是以你马首是瞻吗?”
“我可没能拉拢到他。”秦善低下头,看着桌上细微的纹路,道:“只是暂时让他听话而已,我给他吃了七日梦。”
柳寒神色一变,“那他今天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或许是真的,但是颜漠北这个人,谁都看不透他。”秦善道:“他可能因为各种原因为我做事,但绝对不会是出自于真心。比起他,其他人反而更好控制。”
“越是看起来好糊弄的人越是难缠吗?”柳寒喃喃道:“那你打算拿他怎么办?用他,还是防他?”
“用他,也防他。”秦善挑起嘴角,“到我嘴里的东西,可是没这么好拿回去。”
柳寒看着自家师兄大人算无遗漏的模样,不由心下打了个寒颤。秦善要做的事,要算计的人,还从没有没成功过的。他心里不由为颜漠北默哀起来。
“还有一件事我没问你。数月前,蝉鸣寺血案,可是你让你属下做下的?”
柳寒僵了僵,不由打哈哈道:“这么久远的事情,也许记不清楚了吧。”
“杀了那么多正道的人,还推到秦卫堂头上。”秦善挑眉看向他,“你在打什么主意?”
“还有今日,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找我,不仅仅是为了道歉吧。你们魔教究竟想要利用秦卫堂做什么事?”秦善眼神冷厉看向他:“即使你我师出同门,我也不会任由你利用秦卫堂。”
秦善认真了!看着统领大人那冒着寒气的一双黑眸,被威压笼罩的柳寒稍稍出了一些冷汗,许久,才苦笑道:“终究是被你看出穿了,不愧是师兄。”
“如果你现在不解释清楚,以后我可就不是你师兄。”秦善语带寒意道。
“我解释!”柳寒连忙道:“其实也无非是为了你我二人而已。”
“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