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卫十三领命退去。
秦善坐在屋内,想着刚才得到的消息,颜漠北故意藏身于容易被官府搜查到的地方,无非就是想要等秦卫堂找上门去。
可惜,若到时候他发现,去的不是秦卫堂统领而是其他人,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你现在在想的这个人,一定让你很感兴趣。”
就在秦善默默想象着颜漠北到时候的悲惨境况时,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抬头望去,只见门边站着一位青衣文士。文士面目俊朗,高额深目,尤其那一双眼竟然是蔚蓝色的,倒不像是中原人。他手中拿着一把铁扇,时不时把玩翻转着,倒像是握着普通的纸扇那样轻巧。可见,这文士也是个懂武的。
“阿谋。”难得,并没有因为有人意外闯入而生气,秦善轻声道。“原本说好前几日就来,你却今日才到。”
没错,眼前这位青衣文士,正是秦卫堂不为外人所知的堂内第一谋士,也是秦善少数几个能够交心的友人。除了秦善,没有人知道他全名是什么,平日里仅以谋先生代称。
谋先生笑道。“我也以为我前几日就可到,哪知路上却遇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不,或者说,还是因你而起的意外。”
秦善不语,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也知道,我从宫内出来,就是为了查清楚前些时日蝉鸣寺的灭门惨案。这不知来路的杀手,杀了人也不留下身份,徒叫我们秦卫堂背了黑锅,岂不是令人不快。而我下定决心调查后,也确实查出了一些线索。”谋先生顿了顿,看向秦善。
“你可知道那隐匿多年的魔教,他们最近又有了些动作。”
“魔教,如果说是魔教左护法的话,前几日倒也见识过。”秦善冷笑。“这件事,果然是他们所为?”
“大致就是如此了。”谋先生轻摇铁扇。“不过,我奇怪的是另一件事。听说魔教左护法绝红莲曾当众向你示爱,是真是假?”
“……这和你的调查有何关系。”秦善不悦道。
“当然有很大关系。”谋先生大笑。“从来没有走过桃花运的统领大人,却遇到这么一朵艳丽娇花,对于我来说岂不是解闷时的好消遣?要是我解闷了心情好了,调查自然会更有进展,对于秦卫堂来说也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啊。”
秦善冷冷白了他一眼。“不如把你送给那绝红莲做床上客,更是件美事?”
“受之不起,受之不起啊。”一点也不为秦善的气势所迫,谋先生谈笑风生。“对了,我差点忘记,你不仅有这一位送上门来的红颜知己,更是有一位蓝颜客卿。怎么,刚才难道不是在想他?”
“是啊。”秦善阴阴一笑。“我在想,他明晚会是怎样一副处境。”
无名谷出逃弟子,被谷内追杀?这是真是假,就待他试一试才知晓。
“好。”谋先生拍掌而笑。“那么这一出戏,没人看岂不是不热闹。不如我们明日动身,去看个究竟?”
秦善冷眼望他,不做声。
谋先生做恍然大悟状,道。“我差点忘了,说不定你一见到那小子被追杀,就忍不住上去帮忙了,哪能验证真假呢?不去不去了。省的某人心疼。”
秦大统领面笑心不笑。“去!怎么不去?”
统领说到做到,当晚即刻启程,向洛安附近某座小城赶去。
腊月天,天气干燥,打更的更夫瞧着锣鼓刚刚走过,颜漠北却是睡不着,一个跟头翻起身来。
“我到底图的什么呢?”枕在胳膊上,颜漠北翘着腿看着窗外的月色。
下弦月半隐在云中,本就不甚明亮的月光更显的微弱。
就像是一个原本就不显露心性的人,还总是特地掩藏自己的心思,不愿意被人知晓。颜漠北发现自己又想到了秦善,这是第几次了?恩,今天算的话,才不过第八次,再加上做梦时候想个一两次,一天想起那个人也不过十次。
也不是很多,哈哈,哈哈,哈……
嘴角的笑容变成苦笑,颜漠北一个翻身把自己埋到被子里。
这样想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面阎王,还是背地里计划着怎么利用自己的家伙,颜漠北,你魔障了吧?平日里见二师兄和三师姐眉来眼去,你不总还嫌他们碍眼吗?如今自己却在这犯相思病,难道这就是报应?
颜漠北摸着下巴深思,那下回再见到二师兄和三师姐胡诉衷情的时候就不去捣乱了,这样秦善会不会也对自己好点?恩,值得一试。
“臭小子!总算找到你了!”
半夜一声大喝,穿透纸窗直接传入耳中,伴随着呼喝声还有一道迅疾的银光。
颜漠北迅速回神,翻身一躲。
他不待转身,立马推门飞身而出,借着微弱的月色离开小院,向屋外飞去。
身后虽然没有声音,但是被追击的紧迫感还在,颜漠北不敢停留,直到用轻功飞至偏僻些的地带,才敢停下步伐。
“怎么,不继续跑了?”
颜漠北停下,转过身望去,笑道。
“我哪里是跑?只是寻个安静点的地方而已,二师兄。”
“哼。”追击之人从树阴下走出来,只见正是一个束冠的年轻男子,手里佩着剑。“你这次内伤在身还未痊愈,你以为你打得过我?”
“内伤?大师兄是从哪里得知这消息,那人唬你吧。这不,师弟我刚刚还在想你……和三师姐。”颜漠北缓缓道。
无名谷二师兄,外人眼中绝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