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啊,他与师尊当真脾气相投合适极了。若师尊如陆重光一般,想要左右逢源两全其美,顾夕歌才不会看纪钧半眼。他与纪钧皆是蔑视规则与法度之人,只是纪钧尚能收敛心神并未堕魔,自己却命中注定要走上修魔之路,着实是天意如刀未有半点侥幸。
白衣魔修一根根将纪钧修长手指又攥紧,他只低着头轻声道:“我的回答虽和师尊差不多,但却也并不一样。我也绝不会为了天地苍生舍弃师尊,因为那些人在我心中全都比不上师尊半点。”
“横竖我都是魔修,心狠手辣也并不算多出奇。谁若敢说我为了师尊舍弃众生,我倒要原样奉还,让他自己体悟到何为两难选择。怎么选都是错,为何会有人设计出这愚蠢问题?”
先前明明是这孩子非要自己回答,现今他又翻脸不认人。但纪钧却知道这孩子的问题并不简单,他亦隐隐知道炽麟仙君与商剑影的一段往事。顾夕歌是怕他们二人重蹈覆辙,极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地屈服于那天命之下。可他从不是炽麟仙君,顾夕歌也不是商剑影。他们二人既不必背负那般沉重的天命,也没有诸多那遗憾。
纪钧一向知道顾夕歌的惶恐与不安,一如顾夕歌能看透他的醋意与不甘。能与心爱之人心意相通又是何等可贵?玄衣剑修的眸光立时柔软了两分,他望着顾夕歌的眼神温柔无比。
白衣魔修抬起头后,便被纪钧一压直接堵住了嘴唇。这个吻着实痴缠又激烈,好似一团火焰骤然从顾夕歌心底烧遍全身。他无力抗拒亦不想抗拒,只是越发搂紧了纪钧的脖颈,恨不能让这唇齿纠缠持续得再久一些。
可偏偏那玄衣剑修却直接松开了顾夕歌的脖颈,只瞧这他殷红嘴唇闪亮眼瞳,沉声道:“剩下的事情,等着破界飞升之后再说。”
顾夕歌好一会没回过神来。他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一双凤眼也微微瞪圆,像极了偷东西吃的小兽被主人当场捉住,看得纪钧简直忍不住笑意。
真是混账师尊,竟平白无故欺负起自己来!顾夕歌简直不愿意再说第二句话,他直接背过身运起剑光,想要直接了当将纪钧扔在身后。
纪钧的神识传音却遥遥追了过来:“天地大劫时,你手下有蓬莱楼那群人,要格外小心些。”
谁要他担心,自己又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顾夕歌冰着脸沉默了好一会,终于沉声道:“我自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