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业障。”路遥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非常模糊的面容,那是莫铭的奶奶——自然也是他的,老人家信佛,耳濡目染的,多多少少接触了一些,原先路遥不信这些,他是无神论者,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要不是遇上这摊子事,说不定会一直信下去。
“师父为什么不问我这次是怎么回来的?”狗儿玩着自己手中的杯子,也不看路遥。
“不必问,我说过,我还欠着你一包糖炒栗子,什么时候想要了,就回来,师父给你买。”
狗儿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说:“我是被派来杀你的。”
“你杀不了我。”路遥直截了当,一点儿弯不拐。
“所以,吃完了你给的糖炒栗子,我就找一个风景好的地方,一刀解决了自己。”
“我也不会让你死。”
狗儿再一次笑了起来,他说:“师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悟出来吗?这世上没有两全的事情,总有一个人要死。”
“可这个人不该是我,也不该是你。”路遥站了起来,“给我半天时间。”
狗儿也不阻止,目送着路遥离开了房间。不多时,从客栈里飞出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路遥从一条小巷的拐角走了出来,盯着客栈又看了看,转身没入了小径之中。
路遥在约定的时间回到了客栈,狗儿在大堂里吃酒,见他来了忙招呼着让他一起吃,路遥也不客气,坐下来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俩人吃酒吃了个尽兴,回到房间之后,路遥从怀里掏出两张人皮面具交给狗儿,狗儿眉毛一挑,不露喜怒地问:“师父这是何意?”
“这里是两张人皮面具,一张是我的脸,一张是你的,如果你想借此机会脱离那个组织,就用你的,如果你先借此机会博得对方信任,就用我的。”
“呵呵,师父果真是个有趣的人。”
“狗儿,你还叫我一句师父就说明还认我这身份,现下确实不是你暴露自己身份的时机,如果你想要走得更远,必先得忍受这一时的苦。”
“一时是多长?”
路遥想也没想就应道:“七年。”
“七年?”狗儿眯起了眼睛,他问,“你是如何断定?”
“自然有我的一套方法,你只要七年之后在扬州城里的悦来客栈等着,自然就会知道往后怎么做了。”
“师父,跟了你半年我以为自己学的差不多了,现在看来,我还真是差得远呢。”
路遥一沉吟,说了句:“ada da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