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铭只觉萧弈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不是很明显——才继续往前走,在距离他之前住的帐篷不远的地方,用棕色的原木搭起的祭台,在白雪的印衬下格外的显眼。
莫铭眯着眼睛想,现在才十月初,这边下那么大的雪真的实在是……太不科学了!关键是特么让他解决雪灾带来的粮食问题不是更不可能吗?!这里不是云南可以让他用置梯田这种东西混过关,特么这相当于现代的西藏啊西藏!我不能告诉你们“想要富,先修路”这种话吧!
萧弈可顾上现在心里有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的莫铭,他紧紧地盯着祭台,看着早已净过身的族长在一干人的簇拥下,登上了祭台。被柴火熏得内壁发黑的铜盆里放着干燥的刺柏木与香草,族长用一旁燃烧着的柴火堆点燃了手中的火把,并在念了一长串话之后将手中的火把扔进了铜盆中,点燃了刺柏木与香草。焚烧之后植物的清香以及木料的泥土气息随着忽起的风一并吹进每个在场的人的鼻间。
即使莫铭并不信奉他们部落的神,此时也为这种庄严而肃穆的场景深深震撼。
祭台那里一只待宰的羊羔咩咩地叫着,四肢被系在一起的恐惧让羊羔的声音显得凄厉而无助。莫铭远远地看着,心中俨然已经知道接下来那个人要做什么。血祭,每一场祭祀的高.潮,岛起刃落之间,羊羔的脖子已被割出一个细长的伤口,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出,流入一种莫铭未曾见过的礼器。在血祭开始的时候,白玛的族人开始围着祭台跳着一种动作别扭的舞步,他们时而转圈,时而牵手,嘴中同时念着歌调奇怪的经文一样长短句。
“在这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第一次看到他们会这么拼尽全力里进行祭祀。”萧弈看着不远处的人群说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莫铭听。
“当然会卖力,你以为大自然是那么好抗争的吗?再说他们这个时期的人还不知道什么叫‘与自然和谐相处’,只知道一味索取,却不知道自然也需要养精蓄锐。”
“自然……是什么?”
“天地万物。”
萧弈眉头微蹙,说道:“这口吻真是像尽了神棍。”
莫铭抽了抽嘴角,不搭理他。毕竟现在他不能拿出一台电脑,通过度娘百科告诉他什么叫自然。既然连龙卷风都刮不死他,说明他是类主角无误了啊,那既然是类主角为什么他穿越的时候就不能遇见穿越大神然后弄个随身空间什么的,失策,失策啊!
就像不是每一种牛奶都叫xxx一样,也不是没本穿越都有随身空间。在他穿越的这个槽点无数的世界,穿越者也可能无数的世界,怎么说他都像是一个偶尔会开挂,但总体走向是衰神附体的炮灰路人丁,主角什么的,完全不指望有木有!说是类主角也是因为他到现在都没有死。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莫铭终于想明白了,他就是为了衬托路遥光明、正义、有先见之明而存在的。主线任务瞬间从“帮助皇帝保住江山”变成了“衬托高帅富一系列英勇事迹”啊有木有!用这样的设定写文不扑街什么文会扑街?!
“好了,一切结束了。”萧弈看不到莫铭的表情,对着他的头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莫铭下意识地接道:“既然如此,你就受死吧!”
萧弈:“……”
莫铭:“……”
摸摸自己的鼻子,莫铭仰起头,对推着轮椅的萧弈说:“不好意思哥们儿,一不小心没忍住……”
“……”萧弈觉得自己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无时无刻不被莫铭用爪子拨弄,终有一天,它会断掉的……
莫铭遇到的是一个行居的部落,他们没有固定的住所,走到哪儿住到哪儿,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对自然的抵抗力要薄弱得多,如果能让他们在某一个地方定居下来,一年中腾出一些时间进行农作,说不定日子会比现在好过得多。
吐蕃的一些部落虽然会惊扰边境一线的城镇,但是大多数还是靠自己的能力生活。
“我想帮帮他们。”莫铭在萧弈推着他行走的过程中突然说着这么一句话。萧弈走步未停,只是反问他:“怎么帮?”
莫铭思忖了半晌,回到:“不知道……”
“这不是你能够插手的事情,虽然我还不清楚你的身份,但是,以你的日常表现,你担不上如此大任。”
莫铭:“……”你妹……不知道我平时其实是在恶意卖萌吗……